鹿晗緊緊地攥著手裏的馬鞭。
我不忍心，我不想看到你那決絕的眼裏倒影的不是我離去的背影，唉，我該怎麼做？
鹿晗停了下來，不再向前行進，其他人也停了下來，他回過頭。他的雙眼在一地的晶亮之中映襯的越發明亮。
——果然，我還是過不了自己的那一關呢。
世勳右手輕握放在背後，高高在上的站在城門之上，俯視著此刻回過頭的他。寒風微微掠起，吹起了他身上的一襲裘金長袍，吹起了他縷縷烏黑的發，在風中搖曳，發際與發際撕扯著，像是纏纏綿綿的白雪，在冬日裏紛飛，卻有誰看得見他在雍容華貴之下，在命運被迫之間，在不舍與離別之際握緊的雙拳。
——對不起，忘了我吧，你就，恨我吧……
他的雙眼裏裝的滿滿都是我讀不懂的情緒，他還是那麼英姿颯爽，威風堂堂，這就是愛？原來我深愛著他啊，這就是我深愛著的男人啊。
我別無所求了，再見了，我們一定會再次相見的。
這個冬天，沒有風雪在耳邊的呼嘯，沒有大雪的紛飛，有的隻是他和他，有的隻是他和他之間的故事，有的隻是他為了保他周全，有的隻是他的不舍，隻是，這些，他們彼此都聽不到，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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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在這裏休息一下吧，等會好好趕路。”鹿晗跳下馬，把馬拉到樹下，把手裏的韁繩套在樹樁上。
“好，大夥都休息一下吧。”
鹿晗徑自走到樹下陰涼的地方，靠在嶙峋的枝幹上小憩。樹幹濕濕的，像是淒苦的青樓女子在上麵哭過。
“誒，小鹿，這雞腿給你，快吃吧，餓了一天了都。”張藝興遞給鹿晗一個雞腿。
“哦，藝興啊，我不想吃。”鹿晗睜開了眼，看了看來人，隨後又閉上了眼睛，別過頭。
“哎呀，別不吃啊，這一路也累壞了，補充補充能量嘛。”張藝興推了推鹿晗。
“藝興，別推我了，我真的不想吃。”鹿晗甩開了張藝興扒在他衣服上的手。
“別藝興藝興的叫，我比你少不了多少歲，來，小鹿，叫哥。”在張藝興腦子裏，除了自己是哥，其他人都比自己小。說著還不怕死的扳過鹿晗的臉，用食指輕輕抬起鹿晗的臉，捏著他的下顎，用戲虐的眼神看著他，眼裏竟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裏麵流連婉轉。“妞真美啊。”
鹿晗拍掉了張藝興捏著他下巴的手，“你離我遠一點！”
張藝興不滿的撇了撇嘴，氣呼呼的鼓起了嘴巴，“叫哥會死啊。”
“會啊。”鹿晗提高了說話的音量，戳了戳張藝興鼓起的嘴巴，“都是一爺們了，還這麼可愛。”
看著自己的嘴巴泄了氣，慢慢變癟，張藝興站起身來，鬥不過就跑。
“誒誒誒，別啊。”鹿晗拉住了他，張藝興也停了下來。鹿晗從包袱裏拿出一罐酒，揭開紅布，遞給藝興，“你幫我拿這個，去犒勞犒勞兄弟們。”
張藝興接過來，聞了聞，“好酒！你怎麼不喝啊？”
鹿晗隻是笑了笑，說：“等會有一大堆喜酒等著我喝呢，還是把肚子留空了的好。”
“夠義氣，好兄弟啊！”張藝興捶了鹿晗的肩一下，拿著美酒給兄弟們分去了。
鹿晗慢慢地閉上眼睛，閉上了他蓄滿淚的眼眶，固執的偏過頭，不去看，也不去聽他們的歡聲笑語。
——對不起，藝興。
——原諒我不得不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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