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身在我之下,托付吾之命運於汝之劍。遵從聖杯的召喚,倘若遵照這個旨意和天理,汝立時回答……”
體內魔術回路循環蠕動所引起的惡寒和痛苦隻是讓士郎微微皺了眉,對於身為代行者的他,這點痛楚甚至可以無視。
“——纏繞汝三大之言靈,來自於抑止之輪,天秤的守護者喲——!”
以這句話為禱告結尾之時,士郎感到自己身體魔力已經加速到了極限。
激烈的旋風卷席而起,在發光的魔法陣中央漸漸有一股霧狀升起,而且在那裏麵還有微弱的閃電和火花飛濺,士郎在旁邊靜靜的看著。
在長久的迷惘後,士郎現在終於獲得了線索,他充滿著期待地注視出現的英靈。
“請求我,呼喚我,令我以Caster職階現身於此世的召喚者喲……在那裏的,是什麼人?”
從彌漫著的霧靄之中輕輕傳來一聲纖柔的不可思議的動聽聲音,剛才還放出光芒的魔法陣現在也已經黯淡下來。
“我叫言峰士郎。”
士郎簡單地回答道,Servant的語氣比士郎想象中要直率得多,但是奇怪的是,他無法從聲音辨識對方的形態。一般而言,是男是女,老人還是小孩,這些年齡性別等特征都能從聲音辨識出來,但是士郎卻像是和沒有臉的怪物說話一樣。
“抱歉,我並不具備固有的外表特征,請等一等……好!”
濃濃的霧靄一下子飄散而去,出現在士郎麵前的,是一個看起來和比年齡稍大一些的黑發少女,漂亮的黑色雙眸和光滑的臉頰,身上穿著中國的旗袍,衣服上裝飾著大量奢華的貴金屬首飾的打扮,簡直就像是中國舊時代的貴婦人一般。
她似乎很開心地咯咯笑著,說道:“很好,契約成立了。作為見麵禮,人家的這個樣子你還喜歡嗎?”
……士郎微微眯眼,皺起眉頭,再次凝視著對方。
一旦成為與英靈定下契約的Master,都被授予了可以看透其他Servant能力值的透視力。聖杯戰爭邀請英靈參加,並隻授予了Master這種特殊的能力。Master可以比較自己的和其他Servant之間的能力差別,然後製定戰略使戰況朝著有利的方向發展。
士郎感覺到魔力的通道確實已經流通了。但是眼前的英靈,卻依然像在混沌中一樣,無法從她身上得到任何信息。
她曾說過,不具備固有的外表特征——或許是這個特殊能力導致的吧?
“那……你的名字是什麼?”
士郎開始詢問他最在意的問題,隻要得知對方的事跡——他就能破解一個一直以來困擾他的疑問了。
“哦呀哦呀,你提出了一個愚蠢的問題喲~~~想就這樣知道女生的‘秘密’,這樣可不好哦。”黑發少女把手指貼到唇邊,微笑著道:“而且,你想問的,不是‘你是誰’,而是‘我是誰’吧?……請不要在意,我幾乎什麼都知道。”
士郎的瞳孔微微一縮。
“正如我所見,你似乎沒有使用和我有關的關係物……”黑發少女帶著天使一樣的笑容,像魅魔在低語一樣挑釁著,眼中開始閃爍出愉快的光芒:“因此,我不得不給你一個小小的‘測試’,你到底有沒有資格和我合作。如果你打算用儒弱的方式來解決問題,相信我,這是一個低級的錯誤。”
“……”
士郎沉默了下來,即使他有著比起普通Servant更多的令咒,但是在這裏為了一個簡單的問題使用珍貴的令咒確實是愚蠢的錯誤。這隻會讓眼前這個英靈蔑視自己。
“嗬嗬——不過呢,我相信你會推斷出來的。”黑發少女輕輕一笑,以充滿惡作劇的語氣開口,本來天使般善良的眼中不知道何時開始染上邪惡的色彩。“在那之前,Master你可以先用“猶格”來稱呼我吧,就讓我們就快樂地成為同伴,為這場聖杯戰爭增添一些色彩吧。”
真是個異常的英靈——士郎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士郎明白了,這個英靈之所以不告訴自己真名的原因,不是因為自己不被承認,也不是因為她有著自己的自尊。而是因為她想要讓士郎明白“自己”是什麼。
她的出現,意味著道路已經在自己的麵前了,但是這第一步,絕非是由她邁出,這必須是士郎自己邁出。
士郎的心中沒有一絲一毫對她的不滿,反而覺得有些欣喜,為能召喚可以給予他啟示的存在而高興。
士郎用異常冷靜的聲音頷首道:“我相信,你不會失望的。”
——就這樣,最異常的一對拍檔,就此誕生了。
如果說這一切都是命運的玩笑的話,那這一定是最壞的一種玩笑了吧。
PS:這個英靈很好猜,真的很好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