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陰天。
天色十分昏暗,層層厚重的烏雲層層疊疊的壓在一起,時不時擦出一道道雷電的火花,將天空“轟”的一下照明,瞬間又暗了下去。那些震耳欲聾的響聲,更是叫人心裏壓抑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在這蠢蠢欲動,似乎想要下一場瓢潑大雨的天氣下,A市西邊坐落著一座已經廢棄了許久的小高層樓房。裏麵某個房間中,靠近窗戶的地方坐著一個似乎已經昏迷了的男生。
手腳都被粗麻繩綁死,嫩白的皮膚上被勒出一道道刺眼鮮紅的印痕。僅僅隻穿著一層單薄的白色小襯衫和小單褲,讓他原本就十分蒼白的薄唇更是又慘白了一些。一張小臉上毫無血色,仿佛一個失去了靈魂昏迷不醒的木偶玩具。即使這般虛弱的一個人,依舊掩蓋不住他眉宇間那與這副瘦小的身軀毫不相稱的鋒利。
在他身邊站著兩個身著黑色衣的成年男子。臉上刺眼的刀疤,相同的囂張狂傲,標準土匪的造型。
左邊染著紫色殺馬特頭的看起來貌似是老大,一臉欠揍的坐在搖的“吱呀吱呀”已經快斷凳子腿了的竹椅上,十分不爽地對著旁邊在一旁坐立不安的藍頭發小弟趾高氣昂道:“怎麼回事?不是叫你完好無損的綁回來嗎!”
紫頭發看著男生四肢上的勒痕,皺眉質問道。藍頭發聽到後頓時差點沒崩潰了,帶著濃濃的哭腔聲音顫抖的對著紫頭發小心翼翼的說:“老大呀,真的不是我想這樣啊,這小孩倔強得很啊,綁他的時候說死也不肯順從啊!”
紫毛急了,起身站起來就賞了他一個圓潤潤的暴栗,惡狠狠道:“還狡辯!證據在此你還說什麼!”
“可是……可是我真沒狡辯啊老大。你是不知道我當時綁他有多費力,跟我要**他似的寧死不從……我能怎麼辦啊,我隻能把人敲暈了再綁緊以免他醒了跑路啊。”藍毛委屈地撓撓頭,扭臉看著昏迷地男孩,“老大,你知道我以前也沒幹過綁架小孩這事兒,難免不熟練啊。”
紫發望著男孩的臉,眼眸中突然劃過一絲淩厲,扭頭朝略顯肮髒的地板上碎了一口:“呸,有錢人家的小孩還真是閑。”
說罷重新坐在那把吱呀亂晃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一臉陰沉地盯著外邊看,也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麼。藍毛見自家老大不打算繼續追究,不由得鬆了口氣。閑著半天沒事幹,總聽外麵打雷也不見下雨感覺挺尷尬,試探著開口:“老大,你說小少爺為什麼要綁了顧家的小少爺啊。”
“你話怎麼這麼多,”紫毛白他一眼,“這麼沉不住氣以後怎麼帶你出來辦事。”
“對、對不起老大……”
“有什麼可道歉的。”紫毛從口袋裏抽出一支煙緩緩點上,白色的煙霧在黑暗中漸漸消散。半晌沒說話,煙灰落了一地。
“別猜雇主的心思了,尤其對方還是個小毛孩,”輕蔑地哼一聲,將剩下半截煙頭扔在地上用腳狠狠碾壓,“現在的富家子弟鬧著玩都能拍電影,你管他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