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認同所謂的不可抗力,吾問汝,汝為何抗拒?”
“好奇而已。”
天地無風,但冥冥之中的意誌卻散發著渾濁的氣息,攪動著這一片空間,吹響著一個手持戰劍的青年的衣袍。
青年一襲白袍,獵獵作響。
他的眸中帶著笑意,嘴角平淡的淡笑。
但是破損的衣袍以及衣物上的血跡出賣了他的淡然。
顯然,他受了特別重的傷。
他手中的那把劍,你看不清它的本體是何模樣,通體泛著藍黑幽光,好似那些幽光就是劍體,藍黑色延伸的劍柄竟猶如一把戰矛。這極不協調的長度比例,被青年緊緊握在手中,蕩漾著藍黑色的光芒。
青年就這麼看著那位向他發問的中年男人。
“我隻是好奇,不願被未知抹殺。”
青年將劍身扛在身上,那劍身呈現詭異的弧度,如同他的笑容。
“汝戰敗了規矩人、定宿命、無量劫、夢裏花、舍棄心、已注定、上蒼、太上,但汝已無力擊敗吾天意。吾很是欣賞汝,但真的,天意不可違,好奇的話,總是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我並非第一,且非最後。如果有人能夠懂得,擊碎那一切虛妄的迫害,且行逍遙自在,那便是人生了。”
青年輕喃,將劍放下直指前方,
“至少,我覺得死亦無憾。”
霎時間,整個乾坤黑霧驟起,四方戰鼓聲驚響,天地之間的意誌彙聚成一個實體,碾向了那個掛著笑容的青年。
“哢——”
那把劍,碎成了兩節。
劍脫手,擊碎了遠古洪荒,擊碎了星辰萬象,擊碎了天地畫卷,穿梭著時間長廊,落在了另一方世界之中。
天地意誌消退,這時已經沒有了青年的身影。
天道是如此的無情,它不容人的褻瀆,更不容人所追尋一種超脫的自由。
登天路的盡頭,天意默默堆起一座荒塚新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