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先喝杯熱水暖暖身子。”
李亭笙扭頭看了看鐵鍋冒出的淡淡熱氣,苦笑道:“陳公子真是讓我長見識了。”
“李兄言重了,生火造飯之事,僅需一道最簡單的火焰法術即可,似我這般舍近求遠,倒是讓李兄見笑了。”
“陳公子過謙了。那輛鐵甲車又是何物?我觀其無需牛馬,它如何行動?上麵那外形奇特的鐵器想必也不是凡物。”
辰星不想解釋同位素電池、電動機、軌道炮這些東西,於是再次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起來。
“此車名為玄龜車,乃凡人工匠所鑄,用雷棺驅使。那鐵器是一件可發射弩箭的旁門兵器,不足道哉。”辰星喝口熱水,又喂了小狐狸一塊牛肉。
“俗話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古人誠不欺我,今日有幸得遇陳公子,當真讓在下大開眼界。”李亭笙感歎道。
一人言辭謙虛,一人滿口胡言。不多時,一名武士捧著酒壺和竹筒來在矮桌旁:“二少爺,酒菜熱了。”
李亭笙點點頭,接過酒葫竹筒擺好,親自給辰星斟酒
“陳公子,請嚐嚐我家釀的酒味道如何。”
辰星舉起酒杯,小口輕酌,他平日極少飲酒,更不懂品酒,隻覺這酒味道清淡,滿口留香,煞是好喝。
“李兄,我不懂酒,若是讓我評判,我之能說兩個字,好喝。”
“哈哈哈哈,能得陳公子好喝兩字,足以抵得上旁人妙語百篇。不怕陳公子見笑,其實我也不懂酒,隻因出身世家,有時為了臉麵,在旁人麵前不懂也要裝懂。”辰星著實有些佩服眼前這廝口燦蓮花之能。
“吃飯吃飯。”李亭笙打開竹筒,露出溫熱飯菜遞給辰星。辰星接過,和小狐狸分吃起來。
子曰:“食不言,寢不語。”李亭笙不再說話。
吃完飯菜,收拾妥當,辰星不再步行,抱著小狐狸登上裝甲車,跟隨李亭笙的馬隊。
“小狐狸,你叫什麼名字?”辰星仰靠座椅,撫摸著趴在胸前的小狐狸的頭。
小狐狸聞言似乎很生氣,扭轉頭不理辰星,偷偷斜眼打量,見辰星嘴角帶笑,連忙閉上眼睛。
“別人都說狐狸身上有臭味,要不叫你臭臭好了。”
小狐狸低下頭,直接一個頭槌撞在辰星下巴上,兩隻前爪不停拍打辰星胸口。
“我聞聞,嗯,一點都不臭,還很香,要不叫香香?”
小狐狸側過身子甩著尾巴,愛搭不理的模樣。
“白白?毛毛?小狐?阿狸?……”
說了半天,小狐狸還是不理自己,便攬著白狐閉目小憩。
半夢半醒中,自己和白狐嘻戲玩鬧,於花叢間、於碧波間、於山野間、於雪地間,與他同甘共苦,與他悲喜相隨。
景象變幻,深山老林中,一名白衣女子背靠孤墳淚染衣襟,簡陋的石碑上沒有姓名,唯有七個歪歪扭扭卻觸目驚心的字跡:今生緣,來世再續。
【迷之音:輪回百轉,前塵如夢……】
陡然驚醒,懷中白狐與幻夢中的白狐重合,在那如真似幻的夢境中,辰星依稀記得白狐的名字:“瑤瑤。”
小狐狸抬起頭,眯著笑眼,淚光瑩瑩。
“銘刻在魂魄的記憶嗎?”辰星喃喃自語:“似乎我前世活得很窩囊啊,若非有刻骨銘心的愛恨情仇,豈會將記憶傳承來世。”隨即嘴角上翹:“我不想知道前世發生了什麼,今生,自當逍遙三界,自在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