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不管用什麼手段,給我掀了他們的馬車,裏麵的人傷亡不計!”他低聲吩咐了一句:“隻是小心點,別傷了那些軍馬就好,它們可值錢著呢!”
這說的是什麼話?什麼叫人傷亡不計?什麼叫小心別傷著軍馬,它們值錢著呢?怎麼在他的口中,這人的生命安危,竟然輕賤到連馬都比不上的程度了呢?
雖然他的聲音清淡如水,讓人聽不出一分的起伏與波動,更聽不出一分感情和火氣,可是嶽飛揚和寒天二人,卻怎麼聽,怎麼覺著心裏不那麼舒服。
是,他們是軍人,他們也非常愛護自己的馬匹,可是,這馬再好,再神駿,再通人性,說白了,還不就隻是一個畜生而已嘛,怎能跟人類這個高等生命相提並論呢?
還有,這軍馬的數量極多,這一匹如果死了,還有無數的戰馬可以備選,哪兒怕是日行千裏、夜走八百的千裏馬,也未必不能擁有。
可是,人類就不同了,生命隻有一次,死了,那就是真正的一死百了。相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是獨一無二的,都是唯一的,都是不可替代的,所以說,這二者根本就沒有什麼可比性。
再說了,就算同樣是人,也不能同一而語,因為他們還有高低貴賤之分呢!
看看馬車裏這些人吧,除了那趙、錢、孫、薛,四位副將家底薄弱些,剩下的隨便拉出哪兒一個,不是出自於豪門大族,哪兒一個不是擁有著強大的靠山?
就算他們不是嫡出,不是那些豪門大族的真正核心,可能到這戰場上來曆練的,也都是一些有點背景,有點門路的旁支庶出。
他們的家族、他們的靠山,對於他們的未來早都安排好了,隻要他們能活著從戰場上下來,身上就會背著無數士兵,用鮮血和生命換回來的軍功,然後,封官封爵,退出軍隊,曆練結束!
所以說,動了他們,不管你是有意還是無意,都破壞了這些家族對權勢的布局,更無異於打了這些家族的臉,挑戰這些家族的威嚴。
這倒不是說嶽飛揚和寒天二人膽小怕事,怕得罪這些家族,他們是不想得罪,至少是現在不想。大戰在即,本應該全民一心,一致對外,這時候能不節外生枝,還是不要多省事短的好。
當然,這隻是他們的想法,可不代表其他人的意願,比如說諸葛無情,還有站在他身後的,除卻蒙琪之外的黑家七兄弟和洪麻子八人。
“是,主人,您就擎好吧!”一聽說要他們出手,黑家兄弟和洪麻子一臉的興奮,異口同聲地答應一聲,身形一動,宛若一大片黑雲,輕飄飄的飄落點將台,向著馬車迎了上去。
他們本就是一些刀口舔血、不懼生死的亡命之徒,他們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無法無天的代表,在他們的字典裏,從來就沒有害怕這個詞,何況還有主人的命令。
對於他們來說,主人諸葛無情的話,那就是金科玉律,那就是聖旨,別說讓他們對付這些家族的旁支庶出,就是讓他們動手殺帝國的皇帝陛下,他們也不會有一分一秒的遲疑。
於是乎,主人的命令一下,他們每一個人都拿出了自己最拿手的本領,行動起來,可謂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最先出手的事黑小四,可是他的動作實在太快,動作的幅度也實在太小,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總之,幾乎都沒有人看清他有什麼動作,就見以他為中心的出現了一把把造型怪異的彎刀。
它們是那麼的突兀,就仿佛是憑空出現一般。“去!”黑小四伸手一指,無數雪亮得刺眼的刀光,便聽話的九道一組的分散開來,直奔一批批拉車的馬,不,應該說是直奔那些韁繩。
閃亮的刀光去似閃電,迅疾如風,一轉眼間便到了十來輛馬車的跟前,刺眼的寒光一閃,百八十匹軍馬,幾乎被刀光同時割斷了韁繩。
完成了任務的彎刀,沒有因重力作用跌落塵埃,而是,極其詭異的再次飛起,還十分人性化的以九道一組的隊形排著隊,飛回黑小四的身邊。
沒有人看見他有什麼動作,閃亮的彎刀還是那麼的神奇,還是那麼的突兀,一如它的憑空出現一樣,又一次憑空的消失不見了。
就在彎刀飛回黑小四身邊的時候,斷了韁繩的馬匹,隻感覺身上一輕,一下子失去了控製,剛要發狂,黑小七出手了。
他沒有任何動作,也沒見有任何的東西出現在他的周圍,他隻是動動口,簡短之極的說了一個字:“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