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倫,你的戶籍怎麼辦?還有你家弟弟,他也是教會戶口的吧?”看著阿爾倫吃完給他留下的夜宵之後,伊萬關心的問道。
阿爾倫吸溜吸溜的喝完湯,才覺得自己渾身舒暢,在狩獵森林收到的傷害完全消減了:“我是沒辦法,不過我賺到了給凱米改變戶籍的錢,準備回去就給他辦理手續,這次去上學也帶他走。”
“你還真是個好哥哥啊……”
伊萬突然覺得,有個兄弟姐妹是不錯的事,可以被人掛念,被人關心,也可以自覺的去關心他,也不會有人說自己肉麻。
可惜他是個獨生子,他們家很窮,爹媽怕生多了孩子養不活,就他一個。
“啊,對了,明天我們還能在金盾城呆一天,大家去找法師塔的雷格斯先生吧,他說會指導一下我們的。”
……
這一晚上阿爾倫睡得不實在,總是覺得渾身不舒服,他走在一個黑暗的地方,周圍沒有一個人。走著走著就覺得心裏發毛,他想找人問問這是哪裏,卻發現連話都說不出來了,舌頭好像是死的一樣,嘴唇隻能毫無意義的張合。他的身體就像是術士召喚的傀儡小鬼一樣,僵硬又冰冷,嘎吱嘎吱的骨頭作響。
他經曆過很多事,本來不該慌亂,但是夢境裏的阿爾倫腦子不能和平常比。現在就更加的胡思亂想起來,一會想著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現在走在地獄裏?一會又在想聖光在哪裏呢?他信仰的聖光為什麼不庇護他呢?
他甚至忘了自己是個神聖騎士,不應該這麼自怨自艾的,而應該去積極的尋找生存的方向。他的內心充滿了仇恨,但是又搞不清自己恨什麼;他不知道自己在別人看來是什麼樣子,想到這一點就十分焦躁。
這種奇怪的情景下,卻漸漸的放鬆了對身體的控製。
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忘記了自己是誰。
但是這種過程中,對於活人,或者說活人的血肉的向往卻越來越急切,一開始還記得一些道理,不能殺人什麼的,但是逐漸的就隻能聞到活人的香味了。但是他知道自己弱的很,打不過人,所以隻能一直餓肚子。直到有一點衰弱的倒在地上的時候,有人以為他是受傷的旅行者而好心過來查看,他一躍而起,咬斷了那個人的脖子。
夢境在這一刹那戛然而止。
滿足了自己*的野獸,也隻不過是怪物而已。
沒有了人性的趨勢,夢境的盡頭也隻是一片血紅罷了。
阿爾倫急促的喘著氣,從床上坐起來。他不知何時起已經流了一臉眼淚,伊萬睡得迷迷糊糊的:“怎麼了?生病了麼?”阿爾倫搖搖頭,又意識到現在是二半夜,他搖頭人家也看不到,就輕聲說道:“沒事,我去倒點水喝。”
雖然是半夜,和夢境裏的黑暗很相似,但是阿爾倫覺得自己完全活過來了。喝了幾口涼水,又重新躺回床上,卻有些睡不著。那個夢境裏的人到底是什麼意思?他不會天真的認為自己是因為被食人魔抓了的原因就嚇得做惡夢了,以前更可怕的也經曆過,要是都會做惡夢的話早把自己嚇唬死了。
不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剛剛他的視角倒不像是個人類,倒好像自己是個食人魔一樣,在經曆著食人魔由人變成怪物的那段時間。這麼一說的話就更加玄乎,食人魔到底是怎麼回事也沒有人能研究透,這種怪物,很多學者都對它很忌諱,也比較神秘,更多的人都是在書本上看介紹。
他這輩子遇到的很多事情,發生的很多事情都不太尋常,冥冥中倒好像自有天意一樣。作為信仰聖光但是並不信仰光明神的無神論者阿爾倫這麼想了一會,就又睡著了,這一次他沒有夢見什麼,一覺睡到太陽照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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