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乘著飛行紙鶴離開赤湖穀。現在飛行紙鶴上坐了不少新弟子,同門都自覺地放慢了紙鶴速度。
識人不慎的趙毅與二師兄隻能和同門師弟窘迫地擠在同一隻飛行紙鶴上,再加上那個預備徒弟鴻嚴,嚴重超載的飛行紙鶴歪歪斜斜地跟在大隊伍最後,形象極其慘不忍睹。
趙毅木著臉端坐在翼尖靜靜體會刀氣,而二師兄則是在腆著臉戲弄那位需要分心操縱飛行紙鶴的同門師弟。同門師弟已經是印堂發黑頭爆青筋,一頭保養得極好的青絲都有即將豎起之勢,顯然已是接近忍無可忍。
就在同門師弟意誌崩潰,打算就算紙鶴墜毀也要痛扁這位人稱“厚顏二京”的師兄的時候,飛行紙鶴兩邊突然傳來巨大的恐怖轟鳴。
大隊伍正是在一條河穀中穿行,誰也沒料到竟然會突發雪崩!同門師弟突然站了起來,呆怔地盯著兩邊巨穀山脈上徹底沸騰的雪海,嘴裏喃喃。
“這絕不是意外!這絕不是意外!有襲擊!”
在他反應過來之前,眾多同門師兄已經凝聚心神開始準備對敵。
趙毅反手握住背後的刀柄,目光淩厲如電。二師兄也氣勢大變,澎湃洶湧的氣場生生擠開了數十丈內下落的雪花形成一個真空地帶。
“來者何人!不知是衝我雪河宗還是僅僅是個誤會?”
領隊的白衣執事許雁卿周身刀氣鼓蕩,氣息如龍,精氣狼煙直把雲霾衝開,露出明澈透明的天穹。
北荒雪墟數十年不見的陽光灑下。金燦燦的陽光披在許雁卿白衣上,衣袂獵獵氣場霸烈的許雁卿一如神靈般耀眼。
天空忽然又有陰霾壓下,風停雪歇。
“許久不了了,雪、河、霸、刀——許雁卿。”尖銳刺耳的聲音傳遍整個山穀,就連雪崩的巨響轟鳴都被壓下。
“是你!”許雁卿臉色大變,霸烈恢弘的氣場驟然爆開,如同江河傾覆,滔滔殺意橫掃過整座山穀。
“你原來沒有死!好!好!好!今天,我就要拿你的頭顱祭奠師尊。”
許雁卿的聲音從咆哮不止變成了淒絕狠厲。
那股無窮無盡的負麵恨意直接轟上天穹炸響。
“伯意看護好師弟!結陣對敵!”
許雁卿甩下句話,身周溢出的刀芒殺意一卷,直接把山穀兩邊滾塌的雪海給全部裹攜,許雁卿身姿遠遠看去如同一道白光直衝九霄,衣袂四周環繞著轟鳴崩裂的雪籽風暴。
被許雁卿刀氣席卷後的山脈隻剩下蒼蒼森森的岩石和埋伏之敵。
這些埋伏之敵狀況並不是很好。麵對現在的形勢竟然有不少依舊是躺倒在山岩上,顯然已經是重傷垂死。
“法修陣起!八伊摩羯陣!”
伯意舉刀,迸發的刀氣龍卷轟然壓下。
被結陣包圍的敵人並沒有出現太大的慌亂,為首的高大男子隻手張開。
轟!劇烈顫動的刀氣龍卷傳過白袍首領,直接在黑色岩石上打出一個深深的洞穴。
“也不過如此。”高大首領冷嘲道。
他將手伸到腦後,抓住什麼一用力,半張千瘡百孔的人皮被撕開!
令人驚怖的是高大首領皮下並非是人類血肉,而是瘋狂暴長的紫色肉芽!整個頭顱都被紫色肉芽覆蓋的首領嘶聲冷笑:“各位,血肉盛宴開場了。”
吼!無數白袍敵人從人類皮囊中掙脫出來,開始狂熱嘶吼。
“是……妖?”趙毅深深看進敵人紫色的瞳孔裏,他隻看到了暴虐和殺意。
抽刀,收刀。一個撲上來的妖魔被幹淨利落地攔腰斬斷,切口平滑無暇,直到過了好幾秒傷口才噴出醬紫色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