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源沒聽明白,“公子是有頭緒了?”
謝世安手撐在椅子上,側著臉看著他,“繼續說。”
“最後一次見到楊菲苑的人是管事的嬤嬤,在前日晌午,說是吩咐她去取東樓的衣裳,送到西湘房。東西放了半天也沒見人取,嬤嬤就自己去取了,回來時就聽到楊菲苑身亡的消息。”
“我還打聽到了一件事。有個與楊菲苑共事的丫鬟說,前日晚上,瞧見有一個人在西湘房院子後麵跳河了,正是穿著宮中丫鬟穿的淺粉衣裳。”
“想必跳河的就是楊菲苑了。”
“可有去過那裏?”
“去了,沒什麼特別的。”
謝世安起身,“沒有才是有。”
“公子教訓的是,杜源明白了。”
正在吃飯的小白插嘴道,“你明白什麼了?”
謝世安早已見怪不怪,他們鬥嘴是每天必然發生的,若是沒發生,才要出事了。
他隻走下樓去,杜源緊緊跟上,小白在後頭喊,“等等我呀 !等等我呀!
他們來到了西湘房院子後麵那條河那兒。
水很深,河直通往禦花園。河兩邊由一座木橋連接。
謝世安走上橋去,觀察著四周。
“確實是自殺的好位置。”他道。
“啥,自殺?好位置?”
小白以為自己聽錯了,這不是連環殺人案嗎,怎麼又成自殺了。
杜源用胳膊撞了撞小白,“噓,別打斷公子思路。”
小白撤退一步,把頭側向另一邊,傲嬌道,“哦。”
謝世安將自己融入整個環境中,利用想象假設剛才發生的一切。
按照那個宮女所說,楊菲苑是自殺而死。可那宮女見到有人自殺卻不阻止,這實在反常,雖與她無關,但應該會叫人,除非宮中製度嚴厲,管事冷漠無情,才會導致遇人自殺見怪不怪,不喊不叫反倒裝作無事發生。
但為自殺,自有原因。一為有人針對,可她家中姊妹多且有讀書的哥哥,還有重病的母親,按照此理,應該不至於自殺。二為有家中負擔,實在太累才選擇自殺,便說的通了。
若為自殺,那便不是連環殺人了。
他站在橋上許久,才道,“杜源,去查查楊菲苑可與誰結仇,自殺前做過什麼,見過誰,有何反常。”
“是。”杜源道。
小白見自己沒被吩咐,一臉期待得問,“那我呢,公子。”
“你跟我去見見她的兩個妹妹。”
“是,公子。”
說畢,他們各自散了。
小白跟著謝世安,一路講話。
“今天跟林小姐吃飯吃的怎樣?”
謝世安沒理會。
“公子?我在跟你說話呢。”
“知道。”
“那公子怎麼不回答我?”
“懶得。”
“好吧。那公子餓嗎?我瞧你今日沒吃些什麼呢。”
“還行。”
“你為啥總是說倆字,跟杜源一樣,不是讓我閉嘴就是讓我滾開。”小白哼哼道,手抱著胸撅著嘴,“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行,閉嘴。”
“公子,我這麼有趣,你忍心讓我閉嘴嗎?”
“杜源忍心嗎?”
“他巴不得讓我永遠不說話呢。”
謝世安平靜的說道,“我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