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時常會在夜間商討政事,談論天地。而這晚,他們的臉色顯得極其沉重,眼睛都泛動著精銳目光。他們看著的是放在桌子之上的一封密函,那封正是逆天行遠在鬼龍裂穀親自譜寫任命逆天索親手交托到他們手上的密函。逆天行聲稱這封密函或許關乎到日後天下蒼生的命運,必須在他留守鬼龍裂穀那一天起,事過七七四十九天之後方可拆看。
很明顯,現在距離七七之期還有一段日子,但太空長老和好友道宿先生為何要麵對著這一份密函如此神色凝重呢?
道宿看著桌子上的密函,然後抬頭對太空長老,預期沉穩地說:“太空,你今晚叫我來的目的,和逆武侯的這一封密函有何關係呢?”
太空長老說道:“自五年前逆侯深入鬼龍裂穀之後,就一直行蹤詭秘,而因此鬼龍裂穀也每年都出現妖氣衝天,群魔亂舞的跡象,今天就更加是過火得讓人震驚,沒想到竟然能驚動逆侯親自出馬鎮守。老弟你看逆侯在這個時候親自寫下這一封密函,而且還有讓天索少爺親自護送,從中你能想到什麼?”
道宿先生和太空長老是多年深交,兩人深又默契,大家心中所想的都早已默識,隻是不敢說出。現在太空長老開口發問,道宿先生也不再沉默,便說道:“我看逆侯這一封密函將會成為七七之期之後的遺書。”
倘若道宿先生所言非虛,那麼逆天行這次可是準備了要拚死一戰。一場連他都不敢擔保能夠凱旋而歸的戰爭,可想而知會是多麼的慘烈。哪怕是當年的神魔之戰也不過如此。
太空長老也歎氣說道:“古往英雄於馬上盡得天下,也於馬上盡失天下。逆侯故稱為修羅大陸第一強者也無法確保命運的波折,可想這天下蒼生的命運也早已定斷。”
道宿先生又道:“既然如此,大哥你又何必過於擔憂,天下大勢,便讓它順其自然罷了。”
太空長老道:“逆侯或許能夠預測眾生命途,但他一生順應天命,自當年聖魔之戰受朱雀反噬之後便一直逃避過去。現在天上或許給了他再一次取得天下的機會,或許他也因此而白白錯失。當時祖師降臨,賜予逆侯千年道法,封印朱雀神獸,是想淩魂家族終有一日能夠重振聲威,借助火焰朱雀的力量取得天下。可現在朱雀神獸已經封禁多年,逆侯卻要封寫密函,何不是白白葬送當年淩魂祖師舍生換來的千年機遇?”
道宿先生也思忖道:“逆侯一直逃避朱雀的原因我們都不得而知,火焰朱雀當年被邪靈感染,如果逆侯有所不測,斷魂之劍的力量必然大大稍弱,淩魂家族將遭受滅頂之災。”
太空長老點頭說道:“既然你我都知道事態嚴重,為何還有等到七七之期?自從收到逆侯密函以來,每天晚上我都被噩夢驚醒,無法入眠,這一定是不祥預兆。我們有必要在逆侯回來之前拆開密函。”
“可是……”
“老弟不用擔心,這件事情隻有你我二人知道,絕對不允許第三者的介入。”
此時,兩人都沉默不語,他們對於密函之中所記載內容的好奇心越發強烈。
兩人相視片刻,對方的眼神都肯定了要拆開密函的決定。
夜半無人,他們把靈息集中在意識之中,以靈氣出體的方式打探了房間周圍的耳目,確保四野無人。
資深的武道者可以憑借空氣的一絲微弱氣息而判斷敵方的所在,而整個淩魂峰之內,可以躲過太空長老的靈息窺探的人隻有兩個,第一個是逆天行,而第二個就是逆天索。逆天行遠在千裏之外鎮守魔雲洶湧的鬼龍裂穀,根本就不可能在此出現。但他們不知道,現在淩魂峰唯一一個可以躲過太空長老靈息窺探的人,卻已經浮動在密房的上方。
黑夜掩埋了所有人的身影,但那漂浮在密房上空的人,卻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