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沒有撐過來麼!”,他的語氣很沉重,心裏很痛,卻還是自欺欺人地不相信這是事實,他招手,想要挽留什麼,卻隻看到低垂著頭的東木宇晗昏迷不醒。
氣若遊絲一般的呼吸回響在他的心頭,兩年的過往浮現,這個男人,他想哭,一個五十歲的男人,本就應該看淡世事的。
他轉身,不願意再看到那個低垂著頭的孩子。他怕,他怕那個孩子突然抬起頭來,惡狠狠地盯著他,咬牙切齒地說:“是你!你這個自私的家夥,是你害了我!”
鬼魅一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逃一般的離開,他沒有看到,在他轉身那一瞬間,那個孩子,食指上有一個銀色的圓環,圓環閃著光,血紅色的光,那周圍狂暴的靈力頓時溫順了起來。
那奇異的力量消失了,或者說被抵消了,靈力漸漸地平複,順著軌跡運行著,在那狼藉的經脈裏運行。
此刻,東木宇晗的腦中,他沒有聽見,或許也聽見了,在那模模糊糊的感覺之中,古老的梵唱,古老的詩歌,詮釋了命運,詮釋了時間,詮釋了詛咒的書,那是一本被詛咒的書。
靈力順著特定的軌跡,緩緩地移動,經脈間那銀色的星辰一般的光芒閃爍,那撕裂的縫隙緩慢地愈合著。
閃著晶瑩的光,他的身體之中那“哢嚓哢嚓”的是骨頭重組的聲音,那古老的梵音下,血色的光芒下,東木宇晗的靈力溫順的綿羊,按照《詛咒之書》的軌跡運行著,磅礴的靈力在丹田彙聚,融合,形成一個微小的漏鬥一樣的形狀,靈力就在那漏鬥之中被壓縮,再壓縮,形成更加濃鬱,醇厚的靈力。
像是久釀的清醇,散發著久遠的清香。
漸漸地,猩紅色的靈力占據了整個丹田,落下的靈力仿佛雨點,衝刷著丹田,隨著靈力的落下,丹田仿佛是在擴大,“哢嚓”一聲,似乎是蛋殼破碎一樣的聲音,靈力更加洶湧,順著經脈,不是那種肆虐與瘋狂,而是柔順,而是宛如河流。
他的周圍,猩紅色的靈力飛速的湧入,一絲絲的靈力彙聚,宛如江河入海。
猩紅色的靈力彙聚,仿佛一扇轟簾,簾內,東木宇晗閉目昏睡。
猩紅色裏他睡得安謐。
他的衣襟,在那靈力掀起的風裏,飄柔的飄動著。
此刻他對這些一無所知,仿佛陷入了無盡的睡夢裏的,在那裏,是殘陽落下的地方,那裏有他愛的人,他們在那裏追逐。
或許是一個時辰,或許是一刻鍾,總之已經無法計算究竟過去了多久,當最後一絲靈力沒入東木宇晗的丹田,一切都消失了,他還是低垂著頭,似乎是沉迷在那夢中,銀色的戒指似乎多了一絲光輝,那銀色似乎更加鮮豔。
夕陽正在,東木宇晗終於睜開了眼,很迷惘地看著周圍,那個熟悉的地方,剛才那恐怖的痛苦讓他心有餘悸。
有些難以置信地感受了一番身體,身體之中的靈力似乎更加充沛了,充沛的靈力在丹田之中掀起波濤,經脈之中再也沒有那一種撕裂般的疼痛,全身說不出的舒服。
而且他發現,一調動精神力,他可以內視了,他可以看到丹田之中的靈力,經脈之中的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