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低沉壓抑的哭聲,沈曦不忍再聽,她快走幾步,趕緊溜回了家。
本我初心在外麵待了整整一個下午,直到沈曦家連晚飯都吃完了,他才紅腫著眼睛回來了。也沒去見風纏月,而是又一頭紮進了廚房。
風纏月中午都沒吃,大概是餓了,見本我初心回來了,也跟著進了廚房,在門口嘮哩嘮叨的抱怨:“你打我你還有理了?飯也不做,成心想餓我是吧?我知道我現在樣子變老了,你嫌棄我了……”
“明天我送你回東嶽。”本我初心突然出聲打斷了她的話。
風纏月楞了下,隨即怒道:“我武功都廢了,還回東嶽幹什麼?讓人家笑話我嗎?你想幹什麼去?是不去找那個女人?我不許你去……”
“她流產了,我們失去了一個孩子。”本我初心的語氣很平靜,似乎半天的哭泣與悔恨,讓他沒有力氣再和風纏月糾纏了。
風纏月似乎也被這個消息震驚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說道:“我不回東嶽,你去哪我就去哪。”
本我初心沒有再說話,隻是沉默的添著柴。
風纏月大概也知道本我初心心情很糟,一晚上安份的很,沒有挑剔食物,也沒有抱怨哭鬧個不停,在吃完飯後,就識趣的回房間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本我初心就起來做飯,兩個人吃完飯後,本我初心站在沈曦房間的窗子外說道:“霍兄,弟妹,若以後有唐詩的消息,給我送個信。”
沒有再說什麼,本我初心抱著風纏月,離開了沈曦家。
風纏月在本我初心懷裏一個勁的折騰:“我不走,我不回東嶽,你放開我,我就住這兒……”本我初心腳步未停,抱著她遠去了。
霍中溪歎了口氣道:“他後悔了。”
沈曦卻一點也不同情他:“自作自受,以前總以為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現在他得到了,結果如何?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下半輩子後悔去吧!”
霍中溪也道:“我看唐詩那樣子,是很難回頭了,本我初心要想勸回她,可能性不太大。”
沈曦卻歎道:“這也說不定,當娘的總是心疼孩子的。本我初心再死纏爛打,小迎再從中間拉攏搓和,沒準唐詩會看在小迎的麵上,和他湊合著過也說不定。”
霍中溪滿頭黑線,這女人心真是海底針,怎麼她們那想法,總和自己想的不一樣呢?
本我初心帶走了風纏月,沈曦家的生活又悠閑了下來。
逗弄小霍痛,就是兩個人生活的全部了。
平常沒事的時候,沈曦就開始收拾家中的東西。
把衣服被褥都放到了衣櫃裏,把糧食都放到口袋裏紮好,各個空房的門窗都關好釘嚴,還有……還有……
望著這個自己親手建起來的家,沈曦心中充滿了不舍。
霍中溪將妻子摟入懷中,安慰她道:“不用舍不得,以後空閑了,咱們就再回來住。”
沈曦回抱住霍中溪,感慨道:“以後再說吧,隻要咱們一家人在一起,哪都是家。”
霍中溪的吻,落在了妻子的額頭上。
在炎夏消退,涼風乍起的時候,霍中溪和沈曦帶著兒子離開他們居住了六年多的森林。
京城的劍神山,第一次迎來了它的女主人。
他們的馬車還沒停穩,沈曦就聽到一個破鑼般的嗓音喊道:“霍中溪你個孫子,把老子的閨女藏哪去了?快給老子交出來!”
沈曦一路而來的忐忑在安修謹這不著調的吼聲中,消散一空。
原來不管在哪,隻要還有故人,還有身邊的這個男人,還有自己懷中的孩子,哪裏就都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