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是別人,咱用得著這麼隆重嗎?”沈曦嘴裏雖這樣說著,一顆心卻早就飛了起來,身不由己的就隨青芙跑了出來。
鄭家清已經打開了院門,四個龍防衛抬著一頂躺轎進來了,旁邊跟著大胡子的林延祥。
轎子停在沈曦麵前,龍防衛集體見禮:“龍防衛見過劍神夫人。”
“免禮免禮。”沈曦嘴裏說著客套話,眼睛卻一直沒離開過那轎子。
轎中沒有動靜,沒見霍中溪下轎,沈曦的心忽的一下就提起來了,不會吧,莫不是路上顛簸,暈過去了吧。
沈曦幾步上前,一把掀開了轎簾,卻見霍中溪蒼白著臉,正被安靜萱從被褥上慢慢扶起來,他那滿頭的汗,一看就知道傷的不輕。
沈曦從沒見過霍中溪如此虛弱,就連當初在西穀鎮上,他也不過是安靜的坐在炕頭上,沒見著有什麼外傷,可現在,他連坐起來都困難。
喉頭似乎有什麼東西堵了上來,沈曦鼻中又開始犯酸,她趕緊上了轎子,扶住了霍中溪的另一邊身子,故作堅強的說道:“你忍著點,到屋裏就不用你動了。”
霍中溪想說什麼,可起身的動作大概又牽扯到了傷口,痛的他倒吸了一口冷氣,待疼痛過去後,再看沈曦時,隻見她那眼淚叭嗒叭嗒一個勁的往下掉。
“別哭了,也不怕靜萱笑你。”霍中溪本想安慰妻子幾句,可當著外人的麵,他不好意思說出口,打定主意等夜裏沒人的時候,再安撫整整瘦了一大圈的妻子。
安靜萱和沈曦兩人一左一右,將霍中溪架出了轎子。鄭家清見靜萱矮小明顯用不上勁,趕緊過來替下安靜萱,而想要撲上來的霍俠被沈曦喝住了,隻得眼淚汪汪的在旁邊看著爹爹,嘴裏“爹爹爹爹”的叫個不停。
一行人進了屋,青芙鋪好褥子,擺好枕頭,大家把霍中溪搬到炕上去了,由於是背部受傷,他也隻能趴著了。
歸海墨在旁邊吃味道:“青芙都沒伺候過我。”
霍中溪雖然沒精神,但到家裏後明顯心情好多了,看了眼歸海墨,卻對青芙道:“青芙,叫聲幹爹。”
青芙正在和安靜萱說話,沒聽到歸海墨和霍中溪說什麼,見霍中溪叫她,隨口就叫了聲:“幹爹!”
歸海墨氣結,恨恨道:“他怎麼沒一刀結果了你?”
提起本我初心,霍中溪倒沒有預料中那麼生氣,他隻是淡淡道:“他未盡全力。”
沈曦正端了杯水過來,聽到這話接口道:“都傷這麼重了,還說留情了?這個白眼狼,虧咱們當初對他那麼好。”
霍中溪喝了幾口沈曦喂過來的水,就事論事說道:“他第一刀確實留了情了,阻止我殺風纏月的意思比較大,沒想要我的命。”
沈曦仍是不滿的抱怨個不停:“哼,白眼狼,以後再碰到他,看我不罵死他!”
霍中溪和歸海墨對視一眼,都識趣的沒再接沈曦的話茬。
沈曦比較信任唐詩的醫術,特意找來唐詩,讓她給霍中溪看看傷口。
當沈曦將霍中溪的上衣脫下來後,才發現傷口並非一大條,而是一個桔子大小的深洞,傷口已經做過處理了,表麵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痂。
唐詩看著霍中溪的傷口,黯然開口道:“霍劍神,對不起!”
霍中溪再怎麼也不會和一個女子計較,特別是在唐詩更可憐的情況下,他豁達的說道:“沒事,這事和你沒關係,你不用往心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