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唐詩,你快醒醒。”沈曦嚐試著去掐唐詩的人中,可惜她病弱之身,一點力氣也用不上,折騰了好大一會兒,唐詩一點醒轉的跡象也沒有。
不知道應該怎麼對待流產的情況,沈曦也不敢動唐詩,生怕亂動會加大流血。她隻能在旁邊不斷的呼喊著唐詩的名字,試圖叫醒她。唐詩本身就是大夫,肯定知道要采取什麼措施的,隻要她醒來,就應該沒事了。
沈曦喊幾聲,就去看唐詩流血的情況,在沈曦的焦慮中,唐詩流血越來越多,人卻一直昏迷不醒。
怕她大出血,沈曦想了想不能這樣拖下去了,要不就讓歸海墨背她去尋醫吧,可從這裏到最近的小鎮,即便歸海墨一刻不停的趕路,也得三天左右的時間,三天時間,人怕已經不行了。
沈曦本就頭昏眼花,此時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來了,隻得把被子給唐詩蓋上,然後又向外喊道:“歸海墨,你先進來下。”
歸海墨本就沒走遠,聽到沈曦招呼立刻就進來了。
這種生命攸關的時刻,沈曦也沒什麼顧忌了,對歸海墨說道:“唐詩流血不止,你有什麼好辦法沒?點穴止血行不行?”
沈曦好歹還知道這是流產呢,歸海墨連流產都不知道,又不通醫道,怎麼可能想出什麼好辦法呢?
見歸海墨沉默不語,沈曦也覺得有點為難他,不由說道:“要不你先給她點穴止血?”
歸海墨本就沒主意,再加上這件男女有別的事情著實有點尷尬,隻得聽了沈曦的瞎指揮,沈曦說什麼是什麼。
“點哪裏?”對點穴沈曦是一竅不通,隻得問歸海墨。
歸海墨琢磨了一下,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回道:“前陰後背。”
沈曦大致聽了個明白,就將蓋在唐詩身上的被子向下推了推,用衣服蓋住身體不致於露出來,抬頭示意歸海墨點穴。
歸海墨出指如風,嗖嗖在唐詩小腹那塊地方點了好幾下。
前麵好說,可點後背就有點麻煩了,沈曦氣力不繼,根本沒有那個力氣把唐詩翻過來。這種體力活,還是得歸海墨來。
怕唐詩走光,沈曦撩開點被子,摸摸索索的去給唐詩穿褲子,可手剛一伸就進去,就摸到了一個熱乎乎軟綿綿的東西,那觸感,不象是人體的任何一個部位,反倒象是一個水球。
“啊,什麼東西?!”沈曦嚇了一跳,胳膊下意識的一抬,被子就撩開了,唐詩那光裸裸的兩條腿和腿間的東西就映入了兩個人的眼中。
歸海墨條件反射性的扭頭回避了,沈曦卻是傻傻的指著唐詩腿間那個白色的東西驚叫道:“這是什麼?”
歸海墨背過身去沒有回答。
沈曦低下頭去仔細查看那個東西,比鵝蛋稍大一點,樣子和剝掉了硬殼隻用那層白膜裹著鵝蛋差不多,上麵裹滿了血跡。那白膜裏似乎裹著什麼東西,多看了幾眼後,沈曦後知後覺的發現裏麵是一個
小小嬰兒!
這一次沈曦沒有再驚叫,她隻覺得四肢發軟身體發冷,一口氣堵在胸口沒有上來,她軟綿綿的向後一倒,咕咚一聲就砸在了炕上,暈死了過去。
背轉著身子的歸海墨一聽動靜不對,立刻轉過身來,吃驚的發現沈曦又一次暈了過去。
危急關頭也顧不得什麼男女大防了,歸海墨趕緊先把沈曦抱到了一邊,使勁去掐沈曦的人中,可這一次沈曦暈的很徹底,人中掐的都泛紫了,仍沒有醒過來。
歸海墨無奈,隻得放下沈曦,尷尬的轉回身,去處理更加糟糕的唐詩。
從沈曦的衣櫃中翻出幾塊布來,先用一塊將那個白色東西包了進去,放到了一邊。
剩下的布,撕扯成布條,把唐詩腿間的血汙擦了擦,那被血浸透的褲子也被他扔掉了,他又找出了沈曦的幹淨褲子先幫唐詩換上了。見唐詩下麵流血不止,他還在她裏褲裏墊了好多布條。待將唐詩處理幹淨後,他把唐詩抱到沈曦旁邊沒有血汙的地方,刷刷幾下從唐詩的後腰股間點了好幾個穴位,防止唐詩真的發生大出血的現象。
安置好唐詩,歸海墨用布拎著那個小胎盤,跳出院外,在森林裏隨便找個地方把那東西埋了。
處理好這些,剛走進院子,歸海墨就聽到了小霍痛吭吭嘰嘰的哭聲,很顯然,醒來的小家夥,又餓了。
歸海墨黑著一張臉,恨恨的捶打著木牆,心中千萬遍的咒罵著本我初心和霍中溪。同樣是男人,為什麼他們可以去搞那些亂七八糟的事,自己就得在這兒收拾他們的亂攤子?不光要照顧他們的女人,還要照顧他們的孩子,竟然連女人流產都要他來管,自己過的這是什麼日子啊!
此時此刻,若本我初心和霍中溪站在他麵前,歸海墨肯定毫不猶豫的抽出劍來,把這兩個混蛋千刀萬剮,以解心頭的鬱積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