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天了?好小。”歸海墨似乎對新生兒很好奇,不停的用手指摸摸這裏,碰碰那裏。
“才一個多月。這還長大不少了呢,剛生出來更小。”沈曦找出了一件歸海墨以前留在這裏的舊衣,遞給歸海墨道:“先去洗澡,我給你做點飯,想吃什麼?”
歸海墨接過衣服就往外走:“隨便。”
歸海墨去洗澡了,沈曦去廚房做飯。
米飯有現成的,沈曦就動手歸置了幾個菜,現在正是蔬菜最好的時節,隨手摘摘就是菜。
歸海墨洗完澡出來後,看見桌子上已經擺好了四菜一湯。
雖說都是家常小菜,但這讓從未有過正常家庭的歸海墨心中還是一熱。
看著賢惠勤勞,溫柔如昔的沈曦,歸海墨不由想到:如果那時候,自己動手再快一點,不要那麼猶豫……
這念頭還沒閃完,歸海墨立刻狠狠的把它壓了下去,事實已經如此,有些事情,不必再想!
吃飯的時候,歸海墨象想起了什麼似的,抬頭問道:“唐詩小迎呢?”
沈曦歎了一口氣,將唐詩離開的事情和歸海墨說了一遍。
歸海墨聽完之後,隻說了兩個字:“不必。”
沈曦明白他的意思,他也是在說,唐詩不必替本我初心背責任。
雖說唐詩和本我初心是夫妻,夫妻本一體,但隻要長眼睛的人都看出來了,本我初心的心並不在唐詩身上,屢屢受傷的唐詩根本沒有必要承擔本我初心欠下的債。
可唐詩已經走了,這樣的話,說來又有什麼用呢?
歸海墨的到來,讓沈曦心裏好受了許多。最起碼,她不用再擔心她們母子三人的安全了。
隻是,對霍中溪的惦念,沒有隨著日子的過去而減少,而是越來越強烈。
這種妻子對丈夫的思念和惦記,讓沈曦無法傾訴出來,也無人可以傾訴,隻得自己憋在心裏,隻有在每天夜裏孩子們睡去後,她在枕席之上獨自輾轉反側。
歸海墨在沈曦家住過好多次了,自然知道男人應該做什麼事,現在他就每天做著和霍中溪一樣的事情。早起教小霍俠練武,上午帶小霍俠去打獵,下午砍柴挑水修整院落……在這平凡的生活中,歸海墨體會到了家庭的溫暖和幸福,到了現在,他才明白他失去的,到底有多重要,而霍中溪得到的,是何其的多!
在歸海墨來的第三天清晨,正在練武場上教小霍俠練軟劍的歸海墨忽然臉色一凝,拎起霍俠幾步來到廚房門口,把霍俠和沈曦都護在後麵之後,才抬頭向牆外張望。
“怎麼了?有人來了?”沈曦心中一蕩,有些著急的問道:“是不是我相公回來了?”
歸海墨緊皺著眉頭回道:“是本我初心,還抱了個人。”
“本我初心?他還來幹什麼?”沈曦憤怒的大聲嚷了起來,不過在想及另一種可能時,又焦急的說道:“我相公受傷了?他把我相公送回來了?”
她的話音剛落,就看見一道白影懷中抱著一團鮮紅躍進了圍牆。
不是霍中溪,是風纏月!
沈曦剛要出聲置問,卻率先聽到了本我初心撕心裂肺的吼叫:“娘子,你出來,快來看看月兒,娘子,快出來……”聲音淒厲慘絕,好象失侶的孤狼。
一腳踹開了房間的門,本我初心抱著風纏月就衝了進去,在發現屋內沒人之後,立刻又衝了出來,向歸海墨和沈曦吼道:“唐詩呢,唐詩呢,快叫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