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纏月盛怒離去,臨走前放下的狠話讓霍中溪很是擔心。
她雖然打不過霍中溪,但要隨便殺中嶽國的人泄憤還是輕而易舉的,甚至如果她想直搗皇宮殺掉安修慎,也不是難事。做為中嶽國的保護神,霍中溪自然不可能放任這種事情發生。
可眼下妻子負傷,兩個兒子又小,特別是本我初心又搖擺不定,讓他實在不放心就這樣離開家。
霍中溪覺得,他必須要和本我初心好好談一談了。
可從早晨等到中午,本我初心卻遲遲未歸,不管他是不是去追風纏月了,霍中溪都不能再等了,半天時間,風纏月已經跑出千裏之遠了,如果自己再不去追趕,怕等他趕到的時候,中嶽已經滅國了。
沈曦受了傷,已經是自顧不暇了,還要照顧吃奶的小霍痛,實在是有點強人所難。雖然有唐詩可以幫一下忙,但唐詩本身就是個孕婦,再說了家裏還有兩個男孩子需要照料,這讓她也是分身乏術。家裏家裏放不下,中嶽中嶽放不下,急的霍中溪是坐立不安,一個勁的在屋裏轉圈。
沈曦趴在炕上虛弱的說道:“你就去吧,唐詩會武功,我們的安全應該不成問題。你要實在不放心,到了那裏,你先派幾個人過來不就行了?”
見妻子如此深明大義,霍中溪自然是十分欣慰,可再看看這一屋子的病弱童孕,他實在是放心不下,隻好說道:“再等等,沒準本我初心一會兒就回來了。”
沈曦卻道:“你走你的就是了,他愛回來不回來吧。萬一風纏月那瘋子真去殺安修慎,中嶽可沒人擋得住她。”
霍中溪又在屋裏轉了好幾圈,終歸還是不放心那個瘋子,他叫來小霍俠,吩咐他道:“兒子,爹爹要離家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裏,你就是家裏唯一的男人了,不要調皮搗蛋,要照顧好你娘和你弟弟,負起一個男人的責任,你做得到嗎?”
小霍俠仰著小臉,一臉堅決的回答道:“爹爹你放心,我肯定保護好娘和弟弟。”
雖然霍俠還不大,但經過劍神大人五年的教導,他的劍術已經很過得去了,對付一般的野獸是不成問題的,這讓霍中溪還能稍稍放心一些。
囑咐完霍俠,霍中溪又特意和唐詩告了個別,拜托她照顧好受傷的妻子和年幼的兒子,唐詩自然是滿口答應了。
安頓好家中的事務,霍中溪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妻兒,就心急如焚的躍上了樹巔,幾個縱躍就消失在了森林深處。
霍中溪走後,沈曦頓時覺得心裏空了一大塊,心情也開始有些失落了,本來就疼的厲害的後背,更加的痛了。見小霍痛正在睡覺,她也就趴在枕頭上,無精打采的閉目養神。
小霍俠見娘親一直在閉著眼睛“睡覺”,很乖巧的守在娘親和弟弟旁邊,就連本我迎來找他去捕野鴨,他都沒有去。
見兒子如此懂事,沈曦隻得強打起精神,說她沒事,讓霍俠和本我迎出去玩。
霍俠到底還是長大了懂事了,不管沈曦怎麼說就是不走,就和本我迎兩個人就在屋子裏鬧著玩,說什麼也不離開房間半步。這種天真稚子的反哺關心,讓沈曦既有點哭笑不得,又感到欣慰滿足。
中午飯是唐詩做的,吃完飯洗好碗後,她就一直沒走,而是和沈曦一起照顧小霍痛。
沈曦到底是受了傷精力不濟,吃完午飯後就睡了過去,直到小霍痛餓得哇哇大哭,唐詩才把她叫醒了。
一邊坐起來給孩子喂奶,沈曦一邊問道:“我睡了多久?”
“一個多時辰吧。”唐詩起身下炕,把小霍痛的尿布放到水盆裏,開始洗尿布。
沈曦看了看外麵的天色,隨口問道:“本我初心回來了嗎?”
唐詩洗尿布的動作連停都沒停,淡淡的回了一句:“回來了,又走了。”
“什麼?他回來過了?”本我初心消失了半天竟然又回來了,這怎麼可能?他不是去追風纏月了嗎?
“他說他怕風纏月亂殺人,就去追風纏月了,沒追上。回來後一聽說霍劍神追風纏月去了,他二話沒說又走了。”唐詩平靜的敘述著事情的始末,好似她說的那個人不是她相公,而是一個陌生人一樣。
沈曦雖然受傷了,但腦子不糊塗,她立刻就指出了一個漏洞:“要是他們都去追風纏月了,一個回來一個去,那應該碰個對麵才是啊?”
唐詩洗尿布的手終於停住了。
仔細想想本我初心的反應,沈曦立刻臉色大變,她有些顫抖著的說道:“唐詩,你說,我相公和風纏月要是打起來,本我初心會向著誰?”
唐詩把尿布扔進盆裏,在衣服上抹了抹手上的水,默默的坐到沈曦的旁邊,看著急的快要哭出來的沈曦,歎了口氣道:“沈姐姐,你我心知肚明,又何必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