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所見的,是兩扇小小的紙窗,窗紙都有些破了,隨著寒風呼啦呼啦的響,那順著破窗刮進來的晨風,刺骨的寒冷,凍的沈曦阿嚏阿嚏的打了好幾個噴嚏,連忙又躺回了溫暖的被窩,剛一躺下,她立刻又被針紮了似的又竄了起來,一骨碌就竄下了炕。
炕上有人!
沈曦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都沒有這麼尷尬過,就連那個不對付的同事大庭廣眾之下揭穿了趙譯在外麵有女人有孩子的那一幕,也沒有眼前這麼尷尬。
生平第一次,她和一個從未謀麵的男人睡在了一起,而且還是自己主動湊上去的。
不過這也不怪自己,昨晚實在是太冷了。
想到這兒,看向炕上那個男人,沈曦怔住了。
那個男人,眼睛上綁著一條黑色的布條。
他是瞎子嗎?
沈曦輕咳了一聲,輕輕道:“那個……對不起,昨晚是我失禮了……”
毫無回音!
被窩中躺著的那個男人,不知是沒有聽到,還是沒有睡醒,根本就沒有任何表示,仍是靜靜的躺在那裏,就連沈曦跳起來的時候帶起了被子,將他的身體露了一點在了外麵,他都沒有任何反應。
若不是知道他的身上很溫暖,他這樣安靜,沈曦一定會認為他是具屍體。
看著一動不動的男人,忽然間沈曦想起了一句話:“十聾九啞。”如果一個人天生是聾子,由於聽不到別人說話,也就不會學習說話,那麼十有八【九】,他也會是個啞巴。這條定律,會不會也適應於瞎子呢?眼前這人,會不會既瞎又聾呢?應該不會吧,這好象有點不沾邊。
沈曦大聲的叫了一聲:“喂,這位男同誌”
還是沒有回應。
他還真是個聾子啊……
那麼,誰來告訴她,這個又聾又瞎的人是誰啊?還有,自己怎麼會不在家中,在這裏呢?這是什麼地方啊?難不成是趙譯那混蛋趁著自己睡著了,將自己給送到哪個山旮旯了?怪不得房子這麼破呢。就知道趙譯那混蛋昨天來獻殷勤,肯定是沒安好心。這混蛋不會是趁自己睡著了,把自己給賣到山區來,給這個瞎子當媳婦來了吧?不能不能,他們已經離婚了,趙譯沒有權利也不敢這麼做。
一想到此,沈曦連忙推開門跑了出去,穿過一個小小的院子,推開一扇破木門,然後她又再一次傻眼了。
外麵是一條不寬的街道,街的對麵仍有一排矮矮的房子,在街道上走著三三兩兩的人。這些都問題不大,而讓沈曦感到傻眼的是他們都穿著古裝!
就算是再傻,沈曦也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山區就是再落後,也不可能還穿著這種寬袖長衫,頭上還挽著髻吧。
沈曦連忙低下頭看自己,發現自己身上穿著一件蔥綠的布衣,樣式和自己在電視中看到的古裝是一樣的,這不是自己的衣服!再一伸手,手掌上長著薄薄的繭,這不是自己的手!
沈曦發瘋般的衝進屋子去找鏡子,可惜這破舊屋子裏連半塊鏡子都沒有,沈曦找了好大一會兒,才在一個銅壺上,模模糊糊的看到了自己的臉,然後她驚恐萬分的發現,這不是自己的臉……
借屍還魂,難不成自己已經死了,附在了這個女子身上?
由於過的不如意,自己早早的就得了心髒病,不會是睡著睡著心髒病就犯了吧?沒想到,自己以前淨做糊塗事,到後來,竟然做了個糊塗鬼,連死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