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不知道是月光城第幾次飄起大雪了,月光城掩映在一片蒼茫的白色之中。一個青年在雪地裏行走,他手持一把大刀,麵容卻有幾分俊朗。清晨的月光城分外寂靜,青年看見窗外飄著大雪,臉上不禁會心一笑。他一個人自言自語道:“還是雪中的月光城最美,這是個比武的好天氣。”
青年手中的那把刀顯得沉重有力,與他略顯單薄的身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過他雙手緊握,眼神中有著說不出的堅定。他嘴角始終掛著幾分笑意,看上去有些壞,倒也惹人喜愛。再看青年手中那把刀,先不說那刀身之間的那逼人氣勢。單說刀背上那數十根巨刺,看了足以讓人心驚膽戰。十根巨刺尖銳無比,使整把刀看上去多了幾分鋒芒畢露。一陣寒風吹來,雪花落在了刀身之上。十根巨刺微微一亮,閃過一道駭人的寒光。青年站在大雪中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嘴角泛起一絲笑意。雪花一片一片的落在他的肩上,他一手持刀,一手弄了弄頭發。所過之處,竟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那個下雪的清晨持刀青年從城東而來,雖然他看上去有些瘦弱,但臉上卻是一片蓬勃之氣。
他愛笑,並且他笑起來很好看。但是他很懂得節製,他隻是一個人靜靜的看著手中的刀。他幾乎不會主動對別人微笑,他隻把微笑留給自己。因此他給人的感覺總是很冷,甚至永遠無法接近。五年前他來到城東,他很少和月光城裏的人說話。在別人眼裏,他是個白衣翩翩的美少年。有些瀟灑,也有些孤傲。
五年後他長高了,多了一絲沉穩,眼神中又多了一絲憂鬱。一天夜裏,他手持一把金光閃閃的大刀,明明如月。然後在這個雪天,他走出城東。他就是丁彥,那個五年前在眾人眼中從不微笑的少年。他不在乎別人對他的誤解,因為在這個世界上無論是被別人了解還是了解別人都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他就像撫mo自己的愛人一樣撫mo著自己的刀,風過刀身獵獵作響。他的臉上少了幾分血色,有些蒼白。他看上去就像大病初愈,周身散發著一種頹廢的美。他緊緊的握著自己的刀,可以看出來他與這把刀有著很深的感情。他的手也和他的臉一樣蒼白。
一路上他笑過三次,他的笑容甜蜜中帶著一點苦澀,溫柔中帶著一點殺氣,善良中帶著一點壞意。這樣的微笑對於別人來說不可思議,可是對於丁彥來說再也自然不過了,他本身就是一個矛盾的集合體。
月光城內大雪飄飄,在白雪茫茫之中丁彥看上去有些渺小。丁彥的第一次笑容是因為一片雪花落在了他的嘴角,漸漸的融化,融入口中。其實隻是微不足道的一滴水,再普通不過的一滴水,而丁彥卻感覺它有些甜。也許是雪下得太久了,丁彥記憶裏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了。一種似曾相識的味道,他心底微微顫抖了一下。
丁彥身影飄逸,即便是茫茫白雪也掩蓋不了刀光閃爍。風雪交加,他一路前行。可是走著走著,卻停了下來。一束耀眼的光穿過無數的雪花,照在丁彥身上。丁彥愣了一下,情不自禁的望著遠方。是月宮,神聖的月宮。雪天裏的月宮一塵不染,月宮的天邊染著幾片紅霞,周身光芒四射,丁彥手中的那把刀黯淡了許多。這裏曾經給他留下太多的回憶,即便站在茫茫的大雪之中,他依舊感覺無比溫暖。他也想起了月女,那個溫柔漂亮永遠不會老去的女人。當年他和其他五兄弟來到月宮,月宮花費了十年讓他們每個人都記住了八星玄月陣法。他們被月光城裏的人稱成為“月宮六星”,他們每個人按照自己的意願在月宮的青光湖中選了兩件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