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餘府後院裏,晨光灑下一片金輝,餘良父母站在那裏,身影被朝陽拉得長長的。
站在他們身前的餘良突然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兩個頭,再起身時,眼睛已有些發紅:“爹、娘,這次孩兒下山,是向宗門內告了假的,不可長時間在山下逗留,更何況不久便要門內大考了,正是修行的緊要關頭,所以孩兒今日便要回去了,爹娘自己在家要注意些身子,切不可太過勞累了,若是有什麼事,記得給孩兒寫信……”
“你這孩子,說話就說話,好端端的磕什麼頭啊。”餘母心疼地撫摸著餘良發紅的額頭,眼眶裏也是噙著淚花。
餘父則是點點頭,頗為欣慰,隨即拿出一個墨綠色的戒指,放到餘良手心,聲音有些沙啞:“良兒,你不是說要做生意嗎,這個須彌戒,裏麵有五百顆養顏丹,若是不夠,日後我再托人送去青雲劍宗。還有,前兩天你說修行要用到的各種帶煞氣的藥物,爹給你找了一些,都放這裏麵了。
還有,爹這兩年東找西尋的,也替你備了些有助修行的丹藥,本來是想著托人給你送到青雲劍宗的,沒想到你會回來,所以就趁現在都給你放戒指裏了,要是不夠,再管爹要。
爹還給你準備了些靈石,之前給你寄得少,是怕你亂花,現在看來,倒是爹多慮了,你在山上,該花就花,別委屈了自己。
好好修行!爭取進入內門,如此,爹在酒桌上便可跟別人炫耀我兒子成青雲劍宗的內門弟子了,哈哈,到時候,不得羨慕死那幫老家夥?”
“放心吧爹,我絕對給您活出個人樣來!”
餘良重重點頭,心中感慨萬分。
上一世,父親也是這般明麵上什麼都不說,其實一直在背後默默地替餘良做準備,為他求來各種增長修為的靈丹妙藥,這才將他硬生生送進了內門。
“別聽你爹的!”蘇柳抹了抹眼角,看著餘良,柔聲道:“在山上不要太累,進不了內門也沒什麼,大不了回家,爹媽都在,餓不著你,你要是真想修行,餘府裏也有好些個老供奉,略懂一些修行法門的,讓他們教你也行,總之,不要勉強自己。”
“知道啦娘。”餘良哄道:“我這人您還不清楚嗎?從小到大是個願意吃苦的主?在山上也一樣,隻有享福的份,哪輪得到我吃苦?”
蘇柳笑著點點頭,隻是眼眶仍然泛紅:“可要我們差人送你去?”
餘良搖搖頭,笑道:“不必啦娘,我都多大的人了。”
“話是這麼說。”餘高山在一旁幫腔道:“既然不願讓人送你,那你路上務必要小心,可莫要向人顯擺你的戒指,免得招來禍患。”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還跟你一樣喜歡顯擺?”餘良笑著給餘高山翻了個白眼。
跟爹娘說話,他永遠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態度,父親大大咧咧,與他說話,餘良隨性些,反而能讓兩人關係更融洽。娘親感性,所以他說話總是哄著來,溫聲細語的,讓她能夠放寬心……
“良兒,我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臨別之際,蘇柳突然拉住餘良的手,有些猶豫道。
餘良微笑道:“在孩兒這,還有什麼不可說的?”
蘇柳點點頭,輕聲道:“良兒,娘知道,你喜歡那個姓沈的姑娘很久了,那沈家姑娘確實生得可人,但是……”
說到一半,蘇柳抬起眼皮,見餘良沒有生氣,這才敢繼續往下說:“但是娘看得出來,她心裏是沒有你的。你喜歡誰不喜歡誰,娘本不想幹涉的,隻是娘不想讓你以後在情之一字上,吃太多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