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女子出現在龍天視線。女子大約十五六歲,眉如墨畫,眼如秋水,鼻似瓊玉,嘴如櫻桃。麵如春曉之花,色若秋曉之月,風姿卓絕,一看就是個美人坯子。
“七妹,你叫他什麼?”
龍天還沒有說話,賀青峰不悅的聲音卻傳來。
眼前的青衣女子叫賀晚清,在年輕一代中排行老七。
“哥,夠了吧。待會爹爹甚至爺爺都會過來,孫家也會派人過來,若是被看外人看見,難免會笑話我們賀家。”賀晚清說著,略微擔憂的看了一眼龍天,若說賀家有誰不排斥龍天和賀晨,除卻七妹以外,再無他人,哪怕是龍天的父親賀一濤也看不起這兩個兒子。
賀青峰眼神古怪的看了一眼賀晚清,冷冷道:“妹妹,我知道你想幫助龍天。但,你不要忘記我賀家八年前的恥辱。”
八年前龍天母親那件事情,一直是飛馬村的笑話,是賀家的恥辱。
“哥,我知道。”賀晚清知道就算這件事情同龍天和賀晨無關,但賀家也將仇恨轉移到了他們身上。
“知道就好,今天看在我妹妹的麵子上,懶得同你這條喪家之犬一般見識。”
賀青峰冷冷看了龍天一眼,便進入了靈堂。一臉嘲諷的看著躺在棺材裏的人,那眼神似乎再說:賀晨,你也有今天。
“六哥,你沒事吧。”
賀青峰離開,賀晚清這才扶起龍天。
龍天拳頭緊握,咬牙看了一眼靈堂的賀青峰,這才淡淡道:“沒事,隻是手脫臼了。”
“我來幫你接好吧。”
“不用,我自己能行。”龍天雖然是個紈絝,可他並不是沒有骨氣,脫臼的右手撐在地上,左手猛然一擰!
哢擦。
錯位的骨頭重新接上,雖然疼的滿頭冷汗,龍天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哥哥死了,他若不堅強,誰替他堅強!
“六哥……”賀晚清複雜的看著倔強的龍天,卻發現龍天對她淡淡一笑:“七妹,六哥沒那麼脆弱。我發誓,總有一天,老子不再由任何人保護,要保護,也隻能是我保護他們。比如說,或許今後,你會由我保護。”
龍天黑色的眼睛堅定得可怕,這看上去像是笑話的話,卻讓賀晚清深深震撼了。
兩人說話間,賀家的人陸陸續續到來了。大伯父二伯父四姨娘,以及賀家青年第一人賀通,賀家大姐賀青竹。
“晚清,你在那裏幹什麼?過來!”
二伯父眉頭微皺,將賀晚清叫了回去。
龍天這才抬起頭,朝賀家人看去,越看,他臉色就越冷。賀家三代幾乎所有直係都來了,卻唯獨少了一個人,賀一濤,也就是他的父親。
龍天忽然很想哭,又很想笑。兒子死了,當爹的居然不來看一眼,這算什麼爹?這算什麼家!八年了,自從娘離開後,賀一濤就再也沒有理會兩個兒子,甚至還主動排斥。他是將對龍天母親的恨,轉移到了兩個兒子身上。賀一濤都如此,更何況整個賀家。
“孫家到。”
門口傳來一聲吆喝,孫家的人進入了賀家宅院。孫家同為飛馬村兩大家族之一,來的人並不多,隻是象征性的來了兩三人,是孫家孫三娘和他的兩個兒子,孫三娘雖然三十好幾,卻風韻猶存,年輕時候自然是個美人坯子,甚至現在的一舉一動都能勾人欲火。
“孫三娘,沒想到你們會來。”大伯父賀一鴻上前迎接。
孫三娘嫣然一笑,媚態橫生,卻裝出憂傷道:“飛馬村天之驕子死了,我們怎麼能不來看看。哎,真是天妒英才,就連我都覺得可惜,賀晨這天賦,恐怕很快就能超過我兒孫寄禮,真是世事難料。”
從孫三娘進來之後,龍天的目光就一直放在她身上,這孫三娘和他父親賀一濤有一腿,這兩年兩人的來往更是密切。外麵都在傳,賀一濤要娶孫三娘,但不知怎麼的,龍天總看孫三娘不順眼,總覺得這人很做作。
忽然,龍天的瞳孔一縮,他將目光看向孫寄禮。孫寄禮是孫家第一青年,修為比賀家第一青年還要強大不少,才二十歲已經是凡人境第八重的修為。而孫寄禮的弟弟天賦也了不得,是凡人境第七重的修為,在飛馬村的年輕一輩中,孫家一直壓著賀家一頭。
此時,孫寄禮嘴角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這笑容卻不是對大伯父,而是對躺在棺材裏的賀晨!
龍天全身巨震,他隱隱覺得,哥哥的死同這孫寄禮和孫三娘脫不了關係!這是一種直覺,龍天的直覺通常準的可怕!
“孫三娘,孫寄禮。”
龍天暗自記住了這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