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也沒有想過,穿越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她躺在雖不至於鑲嵌寶石,卻也做工細致考究的嬰兒床上,對著不知道繪的是哪位大師名作的天花板發呆。
雖然以前哈晉江哈得要死,關於穿越更是不知道肖想了多久,也曾經興致勃勃地和別人討論要穿去哪個朝代,哪部動漫,有什麼身份經曆什麼事,但作為二十一世紀生長在紅旗下的一代,本身又比同齡人心智成熟,自然也明白穿越這種東西隻是一種逃避現實的向往,可能實現的幾率不比世界毀滅她獨存來的高。
不過她一向信奉“存在即合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再去糾結那些超出她理解範圍的東西也無濟於事,不如想一些實際的,比如說,今後的人生規劃問題。
先確定一個大方向。當米蟲是她上輩子最大的夢想,但她現在的家庭似乎是一個很了不起的家族,這從昨天滿月酒的浩大聲勢上就可以看出一二了。她曾學習過這個國家的語言,能聽得懂他們杯籌交錯間暗含深意的話語,因此也了解到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多麼的特殊。在這樣的環境下,甘於平庸似乎有點不太現實,與她自己,也有那麼點不甘。
那麼,就改變吧。有優越的家庭背景,有先天的優厚條件,她有什麼理由再讓自己成為平凡中的那一個?以前,就算再努力,平凡人終究還是平凡的存在,可現在不同,命運安排她來到了這裏,給了她這樣一個身份,必定不是為了讓她再次湮沒在人潮中。
等等,她好象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是什麼來著?
就在她陷入冥思苦想的時候,房間的門被突然打開,輕盈的腳步踏在柔軟的地毯上,細微的聲響中似乎有種奇異的韻律感。
一張美麗得甚至有些失真的臉出現在視線中,鬈曲的金色長發宛如阿波羅遺漏的陽光,笑容溫柔得讓她一瞬間覺得就算是天使也不過如此。
“我的親親乖兒子,有沒有想媽眯啊。”
腦袋像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暈頭轉向中她終於沉痛地想起被她選擇性遺忘的身份——禦海道白夜,性別為,男。
上帝啊,你對得起她那麼多年的信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