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在不到十秒的時間裏救了你兩次…你卻在不到十秒的時間裏害死了他?”我的手因憤怒而顫抖著,鋒利的刀刃不斷輕輕地觸碰著他的脖子,留下了一道道血痕。
“我…我…我嚇壞了…嗚嗚嗚別殺我…求你了!”
“桐炎你冷靜點!等回去後再決定怎麼收拾他!”楊雷一邊勸著我,一邊想把我拿刀的手拉開。
“帶他回去袁宇也會殺他的!不如讓我來代勞!”說著我又增加了幾分力道,原本被拉開的刀刃又重新貼在了拿根細脖子上。
“你這樣和殺人犯有什麼區別!快住手!”聽到楊雷說殺人犯三個字,我不由失了神,手上也沒了力氣。
我慢慢站了起來,喘著粗氣看著躺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瘦子,然後抬起頭閉上了眼睛,長出了一口氣,想把心裏的怒火都壓了下去。
我閉著眼睛不斷地做著深呼吸,突然肚子上傳來了衝擊感,緊接著我整個人向後飛了出去,低頭一看,一個穿著迷彩裝的後背,這個後背我認識,就是那個瘦子!
他把我撲倒後一邊怪叫著,一邊用拳頭狠狠地朝我臉上打了兩拳。
這一刻我似乎失去了感覺,臉上被打了兩拳似乎也不是很痛:因為我全身都被激怒了,每一塊肌肉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了怒火。又是這種感覺,殺大伯的那天也是這種感覺,當你憤怒時,感官上的疼痛和運動時肌肉的酸痛會變得不值一提,你會不惜一切代價去消滅那個激怒你的人,事,物。這就是愚蠢的憤怒。
楊雷把他拉開後,我“呼”地站了起來,沒等任何人反應過來,我已經把他撲倒在地,雙手將黑軍刀高高舉起,然後猛地刺了下去。
“殺人犯。”
楊雷的聲音突然在腦中回蕩著,雖然沒有讓我壓製住怒火,但卻改變了刀尖落下的位置。
“啊!!!!!!!!”瘦子的痛哭聲布滿了整片樹林。
原本應該插進他額頭的刀刃現在插在了他的肩膀上,還沒把刀拔出來,我就被楊雷拉了起來,推到了一棵樹邊上“給我冷靜點!”說著,他伸手摸走了我腰上的手槍。
叢林三人組裏的妹子此時正跪在瘦子邊上不知所措地哭著,她又想把刀拔出來,又怕弄疼瘦子。
“讓我來。”楊雷走上前去,查看了一下軍刀插入的位置,然後從背包裏拿出一卷繃帶遞給了妹子,然後一隻手握住了刀柄說:“忍著點。”說著他的手開始用力,瘦子頓時又疼得哭了出來,等刀完全被拔出來後,他已經快虛脫了。
給他纏好繃帶後,我們便開始往營地走去。
我拿著自己的,汪宇晨和袁天的總共三個背包走在最前麵,楊雷扶著胖子走在中間,而那個瘦子和妹子則走在最後麵。
不知走了多久,我們又回到了瀑布邊。
“休息一下吧。”楊雷說著,扶著胖子坐在了一塊石頭上。
我蹲在小溪邊上,用溪水洗了把臉。清涼的溪水給我感到了一絲舒適。
“冷靜點了沒?”楊雷說著拿起了我身邊的一個包,從裏麵找出了兩瓶水。
“呼,完全冷靜下來了。”說完我又捧起了一些水灑在了臉上。用衣袖擦了擦臉後,我坐在了小溪邊,從包裏拿出了另一瓶水喝了起來。
楊雷分別把兩瓶水分給了胖子和妹子,胖子接過水後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瓶,然後抹了抹嘴巴,一瘸一拐地走到了瀑布邊上,脫下鞋用冷水衝了衝自己的腳,衝完後,他的表情明顯放鬆了許多。
這時我又看向瘦子,他邊上的妹子正在喂他喝水,突然妹子的手抖了一下,一點水灑在了他的衣服上,他立刻用一種厭煩的眼神看向妹子,同時嘴上還責備了幾句。
“怎麼這麼笨啊!給我!”說完他一把奪過水瓶,一轉頭發現我正盯著他看,連忙別過頭去,避免和我發生目光接觸。
“繼續趕路吧,再不快點天就要黑了。”我拍了拍褲子,站起身來說道。剛才看了眼手表,現在已經三點多了,再過兩個小時太陽就要開始西沉了。
楊雷說:“嗯,走吧,馬上就要到了。”
於是我們便按照剛才的隊形繼續朝大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