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三人便一路沒話的回到輕央閣。
回到了輕央閣,被書香畫香熟練的洗刷一番,綠央穿著潔白的褻衣滾上床,準備美美的入夢去。
不料書香為她蓋好被子的時候道:“小姐明日還得早起,世子爺不是說過要帶你去天下第一樓嚐嚐新廚子的手藝麼?”
聞言,綠央本來已於周公兒子交流的意識頓時又被打散了。她還真是把這事給忘了。綠央苦起臉,心裏萬般的不想去,卻明知不得不去。
她意興闌姍道:“知道了。”
書香與畫香對視一眼。眼看自家小姐說完便閉了眼,把被子一抱整個人好像蝦子一般弓起身體縮在床上又覺得好笑,兩人抿嘴一笑,替她折好被角便退出了房門。
綠央手腳並用的抱緊了被子,本來滿心的不願,後來想想到時候可以看到想看的人,那不願就消散了點。
也罷,能看到他,再吃成胖子也是甘願的。
這樣一想,她就對明天充滿期待。又翻來覆去的在腦海中勾勒出想看的人的臉,內心悵然又喜悅,反複交雜著各種滋味。她歎口氣,咚一聲用頭用力敲打牆禁止自己再想下去,後來終於迷迷糊糊的被周公兒子勾搭成功,陷入黑甜的夢鄉。
待到綠央再一睜眼,天已是微亮。書畫已經放好了洗漱水,準備伺候她起來。畫香不在,約莫是替她張羅早點去了。
綠央自己拿起白絹沾濕擦了手和臉、脖子,對書香說:“你去把畫香叫回來吧,我還不餓。”許是她剛穿過來那時候的暴飲暴食嚇著了兩個香,反正五年來雷打不動早上必備早點供她享用,就是如此,也是造就她如此圓潤小身體的其因之一……唉。
“可是小姐……”書香說到一半,想起一會她家小姐要和世子爺去天下第一樓,吃得太飽倒是不該,便忍笑應了,喚畫香去了。
綠央發了會呆,才換上一身淡綠的連襟對扣小祆衣,削肩廣袖,腰身別了一條素色的絲錦腰帶,上麵掛了一條小巧別致的流蘇。下身是淡綠色的百褶裙,裙擺繡了一些精致的荷花。一雙同色軟底繡花鞋,走動間一搖一擺仿佛湖水輕蕩,荷色盈盈而致。
綠央看了看銅鏡中的自己,若是身段纖細曼妙的女子穿上這一身,定然奪人耳目。可惜她除了瞧著可愛罷了,並沒讓人眼前一亮的美色哪……這個鏡裏胖嘟嘟的人,她拒絕承認是她自己。
綠央想了又想,看到書香畫香回來了,還是決定厚著臉皮對畫香說:“畫香,替我畫個淡妝吧。”
兩隻香吃吃笑笑,以為看透自家小姐的小心思。也是,都十三歲了,情竇早該開了。書香笑著說:“小姐平時都不愛打扮,每次世子爺邀你出門,倒是想著抹點胭脂了。”
畫香也笑著接道:“前個兒世子爺不是也說過小姐是越來越大姑娘了。”
綠央總不能把自己想法說出來,便瞪著兩個越發沒有尊卑的小婢女一眼,道:“就笑話你們小姐,要說大姑娘,不是咱們兩個香姑娘麼?看來得把你們嫁了才是哪!”
“小姐!”兩個香不依跺腳,又羞又惱,畫香甚至在描眉的當下一劃,綠央的眉頓時多了一條黑色小尾巴,在膚色偏白的臉上特別醒目。
畫眉的時候果然不能調戲小姑娘,這後果委實讓人蛋疼了。
畫香到底不敢讓綠央頂著那條黑色小尾巴見人,便又洗淨了重新再描眉,不一會,小巧的柳眉被描得越發可人了。這樣一看,真真好一個小家碧玉,還是有點分量的那種。
綠央看著銅鏡的自己有點泄氣。看來這輩子跟美豔大方是搭不上邊了。也罷,隻能安慰自己某些人看慣各類美色,說不定就偏愛小家碧玉。再說了,她才十三歲,還是有很大的發展空間的!
畫好了妝,又整理下衣裳,綠央便領著書香和畫香出了輕央閣。與輕央閣相鄰的是連紅漫的雨漫閣,是一座與輕央閣大小一致的院落。唯一的不同就是雨漫閣的臥房四周束起了高高的牆。綠央三人走過雨漫閣,一道豔紅的身影坐在牆頭上,兩條腿晃啊晃的,笑眯眯的看著主仆三人。
書香和畫香慌忙施了禮,綠央想了想,隻是微微朝紅衣女子點點頭,便帶著丫鬟二人走出了雨漫閣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