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

夏天總是一個多雨的季節,任誰也無法改變這一點。看著豆大的雨點落在出租車的車窗上,我無力地靠在後排車座上。“早知道不該喝那麼多酒的。”我無奈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試圖緩解自己的痛苦。原本是希望通過看著窗外的風景來緩解頭疼的,不過誰知道突然下起了暴雨。

“唉······”強忍著頭疼,略帶著些痛苦地調整著自己的坐姿。伴隨著“咚”的一聲,我一頭磕到了前排的靠背上。“嘶······!”倒吸了一口涼氣,捂著額頭,衝著司機叫道:“你怎麼開車的你!會不會開車啊!”“啊啊·····”司機愣了一下,“先、先生!有······有個人被撞了······!”“什麼玩意兒?!那你還愣在這!還不達120!”也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勁還沒過的緣故,我竟然比以往膽大的多,直接扔下著急忙慌地自顧自打電話的司機,對開車門就走了出去。豆大的雨點打在身上,能讓人感覺到一股輕微的痛感。搖搖晃晃地走到車前,在地上的水泊裏,一股紅色早已彌漫進去,一個男人倒在地上,一把紅色的油紙傘斜斜地靠在男人身上,我腦子一渾兒,竟舉起手握住了油紙傘,緩緩舉起。

在猩紅的油紙傘下,一個男人蜷縮著身體,懷中抱著一個粉色的東西。

“大叔!大叔!”我叫了兩聲,男人微微抽搐了幾下,將臉扭了過來對著我,那是一張布滿血汙且血肉模糊的臉,“小······小子,你你······你過來······咳咳!!”我走了過去。“蹲······蹲下!”我蹲了下去。“小小子!”男人伸出一隻已經露出白骨的手,緊緊握在我的胳膊上,“請······請你······照顧好她!”他將那團粉色的東西小心翼翼地遞了過來。

那是一個正在酣睡的嬰孩。

我小心地接過了那個孩子,“請······請別······帶她去醫院或者······警······警察局······”男人好像還沒說完,但他的手卻再也沒有抓住我的力氣了,我舉起了油紙傘,將嬰兒貼近了自己還沒有被雨淋濕的胸口······“好的,看在你還是個帶著孩子的爸爸的份上,今天就不帶你回局裏了。早點回去吧,不過請你不要離開這座城,以免我們需要你的時候又找不到你了。”警察來了,再做完一係列調查之後,那個警察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嗯,好的,我知道了。”我朝警察輕輕點了點頭,答應道。

“知了知了······”

窗外的知了不要命地喊叫著,我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盡情的伸了個懶腰,然後迷迷糊糊地下了床,開始鋪床單。

突然,一團粉色的東西闖入了我的視線,“嗯?”我愣了一下,馬上回過神來,“難道,昨天的那件事不是夢?”我在心裏不斷地問自己,不過,我想,眼前的這個小生命就足以證實那不是夢了。我俯下身子,進了回想著朋友們抱孩子的樣子,然後以一個十分怪異的姿勢將孩子抱了起來,那層粉色的東西在我胳膊上蹭了幾下,我打了個激靈:這種感覺,是絲綢?可是一個小孩子用絲綢裹著,不會感冒嗎?小孩子的體質有那麼好嗎?不管了,我將嬰兒放在床上,輕輕解開那層絲綢,絲綢裹得並不緊,很容易的就解開了,可是下一秒,我卻無法克製的愣了一下:這個嬰兒,裏麵什麼都沒穿!一瞬間,無數的疑問竄到我的腦中:什麼都沒穿?那她冷嗎?她有沒有感冒?更或者是發燒?可是她為什麼沒哭?難道她已經生病了?還是說,她有絕症!?······我使勁搖了搖自己的頭,“好了別亂想了先冷靜下來。”我對自己說道,我深深地吸了幾口氣,走到床頭櫃邊,拿起手機,在裏麵找了一個電話,猶豫了一會兒,可我一看一旁的嬰兒,便又下定了決心,撥通了電話,很快的,電話通了,是一個女人。“喂?”“是我,你馬上過來一趟,有急事。”然後,不等她答不答應就先掛了電話。“呼!······”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我舔了舔幹澀的嘴唇,強忍了那種想哭泣的衝動。扭過頭,又走回到床邊,輕輕地,把那一身絲綢脫了下來。“哎?女女·····女的?”我又一次愣了一下,突然間幹笑了一下,拿過一旁的毛毯,小心翼翼地,盡量在不會攪到她美夢的情況下,將毛毯輕輕蓋了上去,然後打開空調,將溫度調到29度,最後,又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女嬰,悄悄走到門外,輕輕關上門······“你找我來幹什麼?”半個小時後,我坐在客廳裏,看著麵前的女人,頗為冷淡地聽她說出了這句話,“哦,有點小事想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