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
身子微微顫動,茫然的睜開了眼睛,子卿的神智有些模糊不清。眼前深紅色的一片,她卻無暇去分辨那人究竟是誰,大概是姐姐吧。
“醒了?”聲音中沒有一絲感情,子卿甩了甩頭,終於看清了麵前的人。
“薑臨嫿?”驚訝於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子卿試著起身,卻發現根本無法動彈。
“看到我在這裏,很驚訝?是不是很奇怪,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我?”薑臨嫿的聲音裏帶了兩三分笑意,卻是讓人不寒而顫,“你的傷還沒痊愈,我勸你現在最好別動。”
“照你說的,我現在豈不是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談不上,你現在若是亂動都會影響傷口的愈合,或者說,你現在還不如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我為什麼會和你在一起?而我,又睡了多久?”薑臨嫿一言不發,似乎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子卿環視周圍,似乎是一座再普通不過的房子,而此刻,在她的身下,放著一塊巨大的寒冰,難怪她剛醒時覺得那麼冷。薑臨嫿看著她的動作,輕笑出聲。
“不必再看了,這裏是你從未來過的地方。這裏,是距桑海不遠的臨淄。曾經的齊都......”薑臨嫿的語氣中摻上了幾分抹不去的傷悲與落寞,眼中的情緒一閃而逝。
“你是齊國人?”子卿開口,想從薑臨嫿口中問出些什麼。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是哪國人,與你何幹?你還是在這裏好好養傷吧。”薑臨嫿的語氣瞬間變得冷冽,“對了,忘記告訴你了。桑海的小聖賢莊已經不在了,至於儒家那些人,生死不明,約是凶多吉少了。”
“你說什麼?”子卿的眼一瞬睜得老大,心中咯噔一聲。難道,難道......
“我說什麼你沒聽清?要我再說一遍?”薑臨嫿冷笑,“儒家不在了。這次,聽清了嗎?”
“怎麼會?”子卿掙紮著想要坐起身來,卻牽動了傷口,一陣刺痛。果然與她預測的吻合了,是嗎?這樣的話,雪女和小高怕是也......
“怎麼不會?”薑臨嫿垂眸,“這世上總是有許多不可預知的事情,但它並不是不可能發生,隻是,還未到時候。況且,儒家之變,早在你與你師兄刺秦時,便早有預兆。難道你們不曾有預感?”
“是我們,害了儒家?”子卿怔愣,一時無言。胸口悶悶的,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鼻子無端有些酸澀。伏念師兄,顏路師兄,荀師叔,還有儒家的其他人,就這樣......
“你可以這麼認為。”薑臨嫿的笑容中摻雜上幾分不明的意味,“好了,你好好養傷,之後還有事情需要你來一起完成。”
薑臨嫿轉身欲走,卻因子卿的話頓住了腳步。轉回身子,看著床上麵色慘白的子卿。
“那,子房呢?流沙呢?”
“他們在一起,隻是啊,我們已經與流沙分開了月餘。”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