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各布的胖臉漲成了豬肝的顏色,他拔出佩刀,頂在了中尉的脖子上,歇斯底裏的喊道:“混蛋,誰給你的權利這麼跟我講話,難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隻是一個小小的中尉嗎,媽的,我告訴你,老子就是準備投降了,你能把老子怎麼地吧?就你也想當英雄?狗屁,你隻不過是個褲襠拉屎膽小如鼠的蠢貨,難道你忘記了剛才是怎麼從前麵跑過來的嗎?哼,就算你跑回帕羅斯歌也得被送到軍事法庭上吊死……”
“不要說那麼多廢話了,雅各布,就算我一回到帕羅斯歌馬上就被吊死,我也不會同意投降的,我的尊嚴不允許我這麼做。”義憤填膺的中尉說道:“如果馬歇爾將軍還活著的話,他一定不會同意你這樣做的,我們第四十九步兵旅團的榮譽會被你完全毀掉的。”
“呀!”雅各布故作驚訝的道:“你不提,我都快把那個老家夥忘了,如果他還活著,也許會像你說的那樣寧可戰死也決不投降,可他已經死了,中尉,如果你願意的話,我馬上可以送你過去陪他,怎麼樣?”
中尉瞥了一眼雅各布,道:“雅各布,你可不要忘了,當年你是在國王陛下的王宮前發過誓的,難道你想背叛對國王陛下和光明女神做出的承諾嗎?”
“呸!”雅各布將一口濃痰吐到了中尉的臉上,惡狠狠的道:“少他媽在這廢話了,那該死的誓言值多少錢一斤?難道會比我的命還值錢?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到底是投降不投降,快說!”
中尉怒目而視:“讓我投降,那是不可能的,我寧願死在這裏,也絕不向亞特蘭諾斯人交出我的武器。”
“好!我讓你不投降,我讓你不投降……”雅各布像瘋了似的將佩刀插入了中尉的咽喉,一條殷紅的血線噴湧而出,濺了雅各布滿身滿臉,中尉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如同一隻落地的標槍,一直到死他都沒有想到,這個平日裏被他尊稱為將軍的人竟然為了向敵人投降而親手割斷了他的脖子……
鮮血滴滴答答順著佩刀的刀尖流到地上,打濕了這片被罪惡侵襲的土地,雅各布臉色猙獰,如同一個剛剛從地獄裏爬上來的惡魔般,高聲嚷道:“你們都給我聽著,如果誰要是再敢說個‘不’字的話,這個死掉的中尉就是你們的下場……”
布裏諾第四十九步兵旅團,這個凝聚著老團長馬歇爾一生心血,有著數十年光榮曆史的英雄團隊,在雅各布的威逼利誘之下,就這樣屈辱的投降了。所有人,包括雅各布在內的所有人都乖乖的解下了身上的武器和盔甲,哭喪著臉,像一群被送往屠宰場的生豬一般,手舉白旗,乖乖的走到拉塞留給他們的預定位置,向亞特蘭諾斯人,這些他們心目中的低劣民族低下了自己的頭顱。
負責接受他們投降的指揮官是個性情溫和的人,他很友好的跟雅各布握了一下手,用一種商量的口氣問道:“如果您不反對的話,您和您的手下暫時要受一點委屈,為了防止出現意外,我必須把你們都用繩子綁起來,不過您放心,這都是暫時的,我相信在見到了拉塞軍長之後,您很快就會重新獲得自由的!”
雅各布一臉不自然的笑道:“我沒意見,嘿嘿,我沒有意見,相信我的手下也不會有人反對的,無論是我還是他們,都從未懷疑過拉塞大人的誠意!”
亞特蘭諾斯的指揮官歪了歪腦袋,吩咐手下:“既然這位將軍不反對,你們就動手吧,記住,手上輕一些,尤其是對這位地位尊貴的將軍大人要格外的留神。”
話雖然說的很客氣,可當繩子綁在身上的時候,每一個投降的布裏諾士兵都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屈辱和懊喪,作為一個肩負著帝國榮耀的布裏諾軍人,麵對困境,他們選擇了忍辱偷生,選擇了向自己的敵人屈膝投降,這種恥辱,或許窮盡他們一生,都無法被徹底的洗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