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2)

填飽了肚子,不久昏昏沉沉的便睡著了。那是我許久不曾有過的安心放鬆的睡眠。待醒轉來,已是大白天。頭頂藍色晶亮的湖水折射出一小片陽光,清楚的看到遊來遊去的各類魚蝦,以及不遠處一叢美麗的珊瑚。向藍道了聲早安,跑去結界處抓了條大魚,有了經驗動作也快了,用先前的方法吃了頓早餐,一天又開始了。

和藍的相處真是很舒服,無論我說著什麼、就算那本是無趣的,他都有認真的聽,而且從不會說些長輩的話教育一番或顯擺一下;沒話說時,也不會有絲毫尷尬,兩個人靜靜地傾聽魚在水裏遊動的聲音、湖水流動的聲音,感受美好和諧的時光。

朋友,可能就是這樣的吧。這裏的水流聲,時時刻刻有些不同,怎麼也聽不厭。心裏默默想著,要是能一直在這,也不錯。

很快太陽西沉、夜幕降臨,一切重歸於平靜。

我又來到結界處準備晚餐。幸運的逮到條青色大魚收進結界內,意外的有一條小紅魚咬著青魚的尾巴跟了進來。它實在太小了,隻能將紅魚放生回湖裏。未料半途,它突然滑溜蹦出手心摔向地麵,迅速快得來不及反應接住它。一道強烈紅光閃爍,小紅魚身體猛然膨脹,直變到人般大小。驚奇的,麵前多了個黏糊糊、滿身鱗片,魚頭人身的紅色怪物。它呲牙咧嘴,嚇得我不能動彈。

紅魚怪發出陣尖銳的聲音,並張牙舞爪一番,見我沒有反應,又發出好一陣尖銳的聲音。我這才意識到它是口出了人言,說著“‘水’在哪裏?”,更嚇得我渾身顫抖、發不出聲。

紅魚怪心裏嘟囔著,這樣就傻了,人類真是沒用。於是轉頭四處搜索,不再理睬我這沒用的人類。似乎嗅到什麼味道,張大嘴、魚手伸進魚腹拔出跟兩指粗、一米多長的魚刺,橫在身前,朝著晶石方向慢慢走去。

待到它走遠看不到身影了,腿一軟跌坐地上,擦幹頭上冒出的冷汗,喘了好幾口氣,劇烈的心跳才慢慢降下,腦袋才開始比較正常的思考。忽然想起紅魚怪走的正是藍的方向,心裏湧出一種強烈的不祥預感。不及細想,狠狠掐了把大腿,逼迫自己站起來,急忙往回跑。繞道接近岩壁處,遠遠看見了那紅魚怪,便慢慢小心渡前兩步,停下蹲著地上觀察。

紅魚怪站在藍身前兩米地方,似乎不敢太過靠近,它嘴裏嘰裏咕嚕說了幾句聽不懂的話語,見藍沒有絲毫反應,緩緩抬起巨大的魚刺對準了藍的身體。我怕它要傷害藍,跳起來邊大喊“別傷害他!”,邊靠近了兩步。

紅魚怪微轉頭,不屑的瞄了眼,奇怪呲笑兩聲:“區區一個人類,乖乖趴在那不是挺好。本想痛快結果你的呢。居然膽敢出聲阻止我?不自量力!”手上快速一揮大魚刺,一股大力襲來將我摔翻在地,“等會兒再收拾你!”

這下變故,被震得一陣頭暈眼花,嘴角流出絲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