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被茂密的樹葉細細切碎,斑斑點點地落在地上,像是撒了一地的琥珀。細碎的光點一次次躍上少年潑墨般的黑發,在一定的角度折射出明亮而不刺眼的光。
是很美好的畫麵,前提是忽略掉旁邊一直在升高的怒氣值以及已經肉眼可見的殺氣。
“大大我們為什麼要搬過來。”
“不為什麼。”
“大大我們為什麼要和別人合租。”
“不為什麼……”
“大大……”
然後一個行李箱就掄了過來。
擋住迎麵而來的凶器,諾伊爾感覺手腕像是脫臼了一樣陣痛著,乖乖閉上了嘴。雖然說伊蘭迪是個體育廢,但手勁兒還是不小,而且大大你造行李箱有多重嗎簡直奏是當年白素貞被壓在雷峰塔下麵差不多的感覺!щ(゜ロ゜щ)諾伊爾無聲地咆哮道。
拖著行李箱加快了腳步,沒有再聽到一連串發問的伊蘭迪心情緩和了些。暗自腹誹著那些說諾伊爾少言寡語的同事,再對比起現在這個像本十萬個為什麼的人,伊蘭迪頓時覺得失去了可比性。
不會隻有我一個人才知道他的本性吧。?_?
進了樓,輪子和地麵的摩擦聲在樓層中間回蕩顯得格外清晰,隨後戛然而止。仰望著貼在牆上電梯維修的通告,兩人感覺呼吸不暢了。嗬嗬為什麼迎接我的不是電梯君樓梯君快把你家電梯君召喚回來上十六樓我們不能沒有他!再機械性地轉頭看向樓梯間,昏黃的燈光一閃一閃地勉強能照清腳下路,但不時竄過細微的呲啦的電流聲讓人懷疑它還能苟延殘喘多久。
我感受到了物管對於我的深深惡意。
“……我覺著這個樓梯間陰森森的。”伊蘭迪感覺整個人有些不好,上次去鬼屋被嚇暈而留下的心理陰影至今還在。求陰影部分麵積【劃掉】因此看著黑黢黢的樓梯間伊蘭迪產生了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悲【kong】壯【ju】感。
“大大放心吧你如果嚇暈了我會把你再扛回去的(?ω<)☆”諾伊爾表示大丈夫萌大奶,這點事情他一定辦到。於是兩個人就這麼踏上了不歸路【劃掉】樓梯間。
——其實隊友都是用來坑的吧。
伊蘭迪氣喘籲籲地拖著行李箱並無視它撞在樓梯上時發出的哀嚎,諾伊爾一開始就已經空著手溜到前麵去了,說好的同一戰線呢說好的不坑隊友呢快滾下來提箱子!(/▼A▼)/(┻━┻
伊蘭迪決定上去以後一定要讓箱子和諾伊爾來一個#愛の麵對麵#。
果然黑長直不是好東西。
從一樓到十六樓的距離對於一個體育廢來說簡直奏是紅軍長征二萬五千裏的節奏感,再加上一個暑假都一直在修正課件的伊蘭迪根本沒【bu】空【xiang】運動,一時不適應這樣的運動量,從肺葉裏過濾出來的氣體急促得像要劃破喉管。伊蘭迪不得不停下來稍作歇息。
一隻手從背後搭上了自己的肩膀,一片昏暗中傳來疑惑的聲音。
“雷伊?”
大爺不要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別人後麵好嗎隻不過是燈光暗了點這裏不是恐怖片拍攝現場!(╯-_-)╯┴—┴伊蘭迪強忍著尖叫的衝動回頭拍開搭在自己肩上的爪子,“不要突然站在別人背後嚇別人,另外我叫伊蘭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