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曬得地麵的空氣都像快燃燒起來了一般,長安城的路上卻是見不到一個行人,連路邊的臨街店鋪裏都少有人跡。卻是在街尾的一家打鐵鋪顯得與這長安城的天色格格不入,通紅的打鐵爐並末因為這天氣的炎熱而稍有減弱,反倒在陽光的烘烤下愈發地通紅。而火爐旁正立著一少年左手上用鐵鉗夾著一把半成形的鐵片,其造型卻已是劍的初形。右手一柄幽黑的打鐵錘則不停地擊打在將快成形的劍身之上。每一錘落下的間隔時間都是相同,連敲擊在鐵片上發出的聲音都相差無幾。少年隻有十六歲的樣子,但其鑄造的本事從這鐵錘的敲擊之法卻已能同三十年的老鐵匠相比了。
卻看這少年的眼神裏望著這將要成形的劍竟是一種頂禮膜拜的感覺,不是拜人,卻是在拜劍。
“風哥哥,先停下喝口水吧,你都這樣鑄了一天一夜了。”卻是少年後麵一小女孩端著碗清水在喚他。
“清兒,莫打擾風兒。”
一老漢從打鐵鋪內走出,止住了少女把水送到前麵的動作。
“可是,爺爺。風哥哥鑄劍都這麼久了也沒見喝口水,他能頂住嗎?”
正待說話間,少年手上的錘卻已是驟然加速,隻聽得一陣如急風驟雨般的鐵器敲打聲開始響起,不一會其左手上的劍已然成形。
見到這裏,老漢卻是馬上轉身往屋內走去,然後端出來一個大銀盆,裏麵卻是盛的冒著絲絲涼氣的冰水,然後直接將銀盆置在少年旁邊的架子上,轉身卻是拉著自己的孫女趕緊讓開。
少年在兩人抬腳剛進屋便是將已然在手上成形的劍盡數沒入了那盆冰水當中。
“哧!”劍剛觸水便是一陣白霧升騰起來,將整個打鐵鋪外麵盡數染盡。待得霧氣散去,銀盆裏的水卻已然全部消失,盆中靜靜地躺著一柄通體雪白的寶劍,劍身隱隱有寒光縈繞。
“噓!總算完成了。爺爺,你看這劍我鑄成了,現在你是不是該讓我出師了。”看著躺在銀盆當中的寶劍,少年甚是滿意,轉過身來卻是向著老漢說話。
“哈哈,風兒,總算沒讓爺爺失望,便是我自己第一次完整鑄劍卻也鑄不出這等品質來。”
少年聽了老漢的話,臉上這才露出笑容,為鑄這柄劍,卻是讓他費了太多心血,如今總算得到老漢的認可才算是沒有白費。不過這一笑之後少年卻發現自己頭暈眼花的,原來是整夜鑄劍末曾休息如今一放鬆下來才發現自己確實太累了。
“好了,風兒你快進去休息吧,一整晚也沒休息。”
待得少年進屋之後,老漢望著那柄雪白的寶劍卻是臉上露出了讚歎的表情,嘴中念念有詞也不知在說什麼。
餘風躺在床上,想著剛剛鑄成的寶劍,臉上就自然地流露出一股笑意。
“想想,好久沒有像這般心情舒暢過了吧,到底有多久似乎也記不清了,還是在那個世界的時候有過的暢快。”自言自語了一句,餘風很快便進是入夢了。
這便是我們的男一號了,餘風。
本來餘風也是生活在21世紀的一普通少年,16歲高中畢業便沒有再深造,而是南下廣州開始了社會大學的繼讀。
日子也算混得過去,在外打工5年自己也算是個老江湖了。餘風自己打算再混兩年就帶著女朋友回老家給父母過過目,然後就是打算結了婚小兩口做點生意。朋友們都說餘風沒有大誌氣,想著的都是過小老百姓的生活,連女朋友有時候都這樣說他。不過他卻全然不在意,“市井自有市井樂”這是他時常自我安慰的話。不過這話待到他準備回家的前一天再也不想說。
一個人在火車站的入口,餘風靜靜地就這麼坐著,旁邊早已堆了十多個空酒瓶和一地的煙頭。
拿起電話打給女朋友,卻傳來關機的提示。
看著人來人往的火車站,人們都是趕著春節過年回家團圓,自己心裏卻是空蕩蕩的,現在才想起自己剛跟女朋友提出要帶她回家過年結婚時對方眼中所流露出來的不自然,和女朋友時常在自己耳邊說起的有個有錢的老板請她吃飯的話,餘風當時以為隻是女朋友為了氣自己而說的,現在想想自己真的好傻,原來這一切都是自己在一廂情願。本以為5年的感情有多麼偉大,原來卻也不過如此。
提著手上的行李,餘風漫無目的地往車站月台走過去,一想起父母聽說自己帶女朋友回來過年的笑聲,便是再也挪不動腳步。抬頭看去,望著前麵即將開動的火車,林風有種撲過去的衝動,也許這一撞上去就一了百了吧。
心裏想著,腳卻不自覺地走了過去,待過了黃線卻還沒停下,一腳踏空,餘風突然感覺自己腳下踩著空氣,伴隨的還有車站內漫天的嘲雜以及某個女人因為驚嚇過度發出的驚叫。
一覺醒來,林風隻覺得自己頭暈眼花,坐起身來卻發現自己是躺在一張床上。四下一打量,發現自己是在一間屋子裏,屋子牆上掛著不少刀槍劍戟,牆角邊上則是一堆灰黑的石頭。
“我記得我明明在火車站啊,然後喝多了,然後就好像是走到月台。”一想到這餘風猛然驚起一身冷汗,雖然喝了酒,但他卻清楚記得自己好像是掉下了火車月台的,可是現在這裏怎麼看都不可能是在車站了,難道自己死了?這裏莫非是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