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屏翳就發現自己身處在一處陣法中。眼前數丈外有金、木、水、火、土五行變幻不定,時而相克,時而相生,看來是水,其實卻非是水;看來是火,也非是真的火。內中陰陽混淆,若非是對陣法之道精通之人,實在是難以分辯。
屏翳不敢妄動,隻分出神念一個個的探去,卻絲毫作用也無。
她細細參詳了半日陣勢轉換之道,也無所得。
她自知對陣法一道了解不深,也無其他的破陣之法。思忖片刻,屏翳打定主意,抽出五行之水行。不論你五行變幻再多精妙,我隻要將五行中的一行抽離或加大,必然會造成五行失衡,五行一旦失衡,陣勢運轉必然會有瑕疵。那便是她等的機會。
打定主意,屏翳盤膝而坐,默運心神轉化水形。她要將鑄陣的水行抽離出來。
又過一日,隨著屏翳的施法抽離水行,逐漸有了成效。陣勢果然如她所想,已經變得不穩。
她也不急,隻是一邊抽離水行,一邊全神主意陣勢變化。
又一番僵持之後,陣勢聚起龐大力量,五行齊卷直撲而來。
屏翳臉色凝重,一劍斬出,化作一道寒光直射而去,兩相對撞激起一股靈氣亂流,四散開來。
陣勢運轉也受到影響,變得遲滯起來。但顯然還是不夠。
此陣存在不知多久,任然運轉如常,應當是陣勢借用地底靈脈之力。若非是靈脈消散,此陣當一直存續下去。屏翳一邊抽離水行,一邊應付激蕩的靈氣亂流,也漸漸吃力起來。如此又僵持了半日,陣勢運轉更加遲滯。終於屏翳尋到一處陣勢運轉薄弱之處,在金行將盡未盡,水行將生未生之際,閃身一躍,化為一道煙霞直衝出去。
出了陣勢,是一個狹小的洞口。
這個洞口古樸玄奧非常,上麵刻滿無數符籙,還有一些奇怪文字符號,盡是上古文字所書。
可惜屏翳也不認識。放眼而望,到是頗為寬大,至於其他則看不到。
屏翳入了洞中,滿目所見都是一座巨大的地下山洞。
洞中很簡單,沒有太多的花樣,除了一隻巨大的骨架,真是其他什麼也無。
眼前的這隻骨架龐大無比,足有百丈長,數丈高下!全身骨架透著瑩瑩的玉光,骨架似蛇又非蛇,好似長著人的頭顱蛇的軀體一樣。
屏翳暗暗納罕,她無法想象這到底是什麼怪物,怎麼連骨架都這樣恐怖。這妖物要是生前該有多麼強大!
屏翳看過骨架,又繞著洞內行了一遍,還是沒有任何發現。
看來果然如此了,這洞內隻有這具骨架除此之外其他皆無。
難道自己來的太晚了?
看這骨架的模樣隻怕是存在太久時間了,這藏寶圖看來也有多年曆史了。白來一趟!
還真是無奈啊。自己這運氣也太差了吧,兩次探秘都空手而歸。
屏翳不由歎了口氣。
“小娃娃,你歎什麼氣。”一道蒼老的聲音由虛空中傳來。
屏翳大驚,哪裏來的聲音。她敢肯定這地洞內沒有第二個活物。
“是哪位道友在此。”屏翳定了定心神開口言道。
過了片刻,那道蒼老的聲音又傳來:“我不過是個已死之人罷了。小娃娃,我且問你,現今是何年何月。”
那聲音飄飄渺渺,屏翳雖然一直全神戒備,但卻始終沒有發現聲音從何而來。
對於這樣未知的存在她不敢怠慢,連忙答道:“現在是上清紀第九十五萬八千五百二十七年。前輩可否現身一見?”
那蒼老的聲音過了很久才響起:“上清紀第九十五萬八千五百二十七年麼,都過了如此久了啊。”
那聲音未絕,複又言道:“百萬年了,百萬年了啊。!”
屏翳等了片刻,又問道:“前輩可否出來一見?”
“我不是在你麵前麼?”這次的聲音來的很快。
在我麵前?屏翳嚇一跳。眼前的不就是這具骨架麼?難道……難道這具死去的骨架也能說話,想到此處,屏翳隻覺頭皮發麻:“敢問前輩名諱?”她難以接受死去多時的骨架能說話,這不是妖怪麼。
“名字麼,我自己也早已忘記了,隻記得當時的人稱我為‘燭老妖’。”
“燭老妖!”屏翳喃喃自語,她對這個自稱‘燭老妖’的沒有一點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