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罪惡的守護神。

在喧囂了一天的城市,有些人在夜色中被喚醒,開始他們真正的‘一天’。

“幻影”,Y市最大的娛樂場所,沒有之一。男男女女脫下白日裏的假麵,在這裏釋放壓力、委屈甚至欲、望,一切的一切,在這燈紅酒綠中,混合著激情四射的DJ,不斷地發酵,迷失著自我……而今夜,注定迷、亂。

“你們這些家夥,就知道欺負人,合起夥來灌我酒啊!”離夜抱著酒瓶,盤坐在茶幾上,對著坐在沙發上的幾個男人吼道,幾個男人對視一眼,無賴的挑眉,由不怕死的白原接口:“離哥可是今兒的壽星,灌醉了你,待會還玩什麼呀!”

白原今兒又是一身白衣,加上人本就長得斯斯文文的,明明處在這充滿曖、昧的包廂中,卻給人出塵之感,配上那溫潤如玉的笑容,瞬間就能俘虜大片少女的芳心,不過,這絕不可能包括離夜。

忘了說了,沙發上坐著的都是“狼牙”右護手下的得力幹將,而狼牙的右護正是被白原喚作“離哥”,喝醉了坐在茶幾上的女人……

“好說好說,一個人有什麼好玩的,要N。P啊!”離夜最大的毛病,就是一醉酒就飄飄然……說完,離夜就一個人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像極了小女孩偷吃糖後的‘白癡’笑。明知她說的是醉話,但大家都齊齊看向正對著離夜而坐的孟城池——曾經的右護。而孟城池此刻卻是聽了這話沒動靜地看向包廂門。幾個男人這才看見包廂門大開,有一俊美的男子站在那兒,麵色冰冷地盯著坐在茶幾上傻笑的女人。

女人總是敏感的,雖說離夜跟女人搭不上多大的邊,但她也發現了不對勁。一轉頭,便對上了門口那恨不得殺了她的眼神。離夜眨了眨眼,其實在看到門口站著的人時,酒就全醒了,如今隻是不大敢相信而已。

“黎先生怎麼幹站在外麵,要不進去坐坐?”不知何時出現的‘狼牙’的正統幫主——月無缺,由烈炎抱著出現在‘右護’專用的包廂門口前。烈炎輕輕放下月無缺,許久不接‘地氣’的月無缺晃了幾下身子才站穩。

“不必。”黎諾轉向月無缺輕聲地說了聲,便離開了。

石化的離夜在聽到黎諾那幾不可聞的“不必”二字後崩潰了,一下從茶幾上跳了下來,揮手就將原本抱在懷裏的酒瓶砸在了茶幾上。玻璃碎了一地,一如某人此刻的心……

離夜狂抓著自己的長發,為什麼,為什麼偏偏在那個時候讓他發現自己,為什麼再次相逢要如此尷尬……

“別這樣……”對自己還未說出口,離夜便一拳頭向白原招呼過來。

“都是你!全都給我滾!”離夜怒吼一聲,便雙手撐著落地窗,不再理會幾人。清醒的離夜是暴力的代名詞,沒人願意挑釁‘權威’,這也是離夜一個才26歲的女人能坐上Y市第一大幫‘狼牙’右護的位子的原因之一。挨了離夜一拳不進醫院可能性太小了,更何況是處於暴躁狀態下的離夜……所以幾人連忙扶著白原陸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