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承望跪著既不敢抬頭也不敢回話,這更讓安少坤生氣,他道:“你以為不說話就可以躲過去嗎,告訴你,如果你媳婦真回了娘家,你也給我滾出安家。”
徐桂芳站在一旁,見安少坤說出如此重話,早已心慌不已,忙道:“老爺,承望可是你的親生兒子,你怎麼能說出不要他的話呢?”
安少坤瞪了一眼徐桂芳,越發的怒不可遏,“是我不要他還是他存心給我老臉抹黑,這門親事可是我親自上門提的,全泉州城有誰不知有誰不曉,結婚當夜竟然給我捅出這麼大簍子,氣得女方要休夫,如果這事成了定局,你讓我安少坤不怎麼在泉州立足?”
“老爺,我……”
“你什麼你,你做娘的教不好兒子,我就隻好親自出馬。”
正在這時候,顧秋平合時宜的走了進來,麵前的這種情形,雖然是她早就渴望看到的,不過她表現出的卻是一副悲天憫人的麵孔,隻見她走到安少坤麵前,好言道:“老爺,一大清早的,動什麼氣呢?”
安少坤冷哼了地聲,沒好氣的道:“你問問這個不肖子便知。”
顧秋平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安承望和站在一旁不敢說話的徐桂芳,心中一喜,表麵卻不動聲色的裝出一副好人的口吻道:“老爺,這事我剛也聽說了,不過承望一向老實聽話,我想出了這事,也是一時糊塗,老爺,你就消消氣,難不成你還真能不認他做兒子。”
安少坤稍微緩和了一下語氣,道:“現在已經不是我認不認這個不肖子了,而是剛進門的媳婦吵著要休夫回娘家。”
顧秋平回頭示意冬梅泡茶,自己接了過來送到安少坤麵前道:“老爺,我看這事還有回轉的餘地。”
“此話怎講?”安少坤急道。
徐桂芳聽到這裏,也抬起了頭,想聽聽顧秋平有何妙計。
顧秋平見徐桂芳抬起頭,方道:“你想這事歸根結底是因誰而起?”說完,又忙給徐桂芳使了一個眼色。
徐桂芳一時會意過來,忙走到安少坤麵前道:“老爺,大姐說的是懷柔軒裏的丫頭落月。”
跪在地上的安承望一驚,心裏慌亂起來,他想,這次落月恐怕也難脫幹係。
安少坤疑惑道:“這關落月什麼事?”
顧秋平道:“老爺,你有所不知,我剛從下人口中得出,昨天夜裏和承望在一起的就是這個丫頭。”
徐桂芳也道:“老爺,大姐說的是,依我說,這事也不能全怪承望,你想,承望年紀輕輕的,又喝了酒,哪能經得起一個丫頭的誘惑,出了這事,那丫頭豈能什麼事也沒有?”
安少坤冷哼道:“那依你之見該如何?”
“依我說,把那丫頭帶到媳婦麵前任她處置,這樣也好消了她的氣,說不準她也就不提休夫之事,在我們安家好好呆下來呢!”
安少坤一想到落月是林懷柔最喜歡的丫頭,便沉默著不說話。
顧秋平在一旁暗自竊喜,心道,“如果真趕走落月那丫頭,不僅承希死了心,就連那林懷柔也會大受打擊,或許還會因為此事對安少坤心生不滿傷了兩人之間的感情也說不準,反正不管怎麼說,這事對自己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這樣想著,顧秋平的臉上竟然不自覺的露出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