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畫地為牢(1 / 1)

鄭沐打開門,門外麵竟是方珊,那個差點成了他妻子的女子一手提著袋子,一手拿著雨傘,雨滴下來,在地上暈開一圈圈的漣漪,袋子裏麵是用保溫盒溫著的雞湯,香氣彌漫。

“趕緊讓開,讓我進去,外麵下雨了,可冷了。”方珊邊說邊側過身進了屋,去廚房找了兩個碗,盛好了湯。

鄭沐嚐了一口,味道很鮮美,真不敢相信這是以前那個什麼都不會的大小姐做出來的。

“雨這麼大,你這麼會過來?你看你都冷成什麼樣了。”

“嘿嘿,你心疼我了?”方珊望著鄭沐笑笑的問,見對方沒有回答的意思,便接著道:“也沒多冷了,就是聽昱茗說你最近心情不好,想著今天又是雨天,你肯定懶得出去,就熬了雞湯過來,喝了可以讓人覺得溫暖,何況,我們已經很久沒見了。”

好久嗎?鄭沐問自己,確實是挺久的了。

自從兩年前兩人的訂婚不歡而散,他就再也沒主動找過她了,何況兩人以前也沒太多交集,隻是因為父輩是老友而相識,然後就被各種被迫的答應結婚,雙方卻都是沒有感情的。

結果,隨著那人決絕的離開,他就再也不敢有任何的想法了,讓父母傷心也好,被身邊人說教也好,他終是無法再繼續遷就下去了。

隻是,沒想到,自那以後,在一段時間的不聯係以後,方珊會主動聯係他,沒有怨恨,沒有氣憤,卻是說我們做好朋友吧。

上帝對他好像很公平,丟了一個時時刻刻對他噓寒問暖的男朋友,卻收獲了一個需要時就在身邊的好朋友。

可是,他知道,這太不公平,太他媽的不公平了。

他的段敬謄怎麼可以拿來和別人比呢?誰又能比得了他呢?

“也沒有心情不好,也就那樣。”鄭沐淡淡的答。

這兩年他的心情也隻能說是“也就那樣”,沒大喜也沒大悲。

那人離開了,順便帶走了一直照耀他的陽光,隻剩一片冰涼,可是,待久了也就覺得沒什麼了。

方珊早知道,就算有再多的心事,鄭沐也不會向她吐露的,因為他說過他所有的起伏哀傷,心痛煎熬,他都要積攢著,等到他和段敬謄重逢的時候全部說給他聽。

“怎麼了,那人還是沒找到嗎?”方珊還是忍不住的問道。

鄭沐停頓了許久,才出聲道:“嗯,沒找到,一點音信也沒有,一點痕跡都不留,太狠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繼續滿世界跑遍的找嗎?都找了兩年了,你不累嗎?”

“不到處跑了,好累的。”鄭沐已經喝完了碗裏的湯,扶著額頭,聲色疲憊道。

方珊以為這個榆木腦袋終於開竅了,激動的說:“你終於可以放過自己了,真好。”

卻沒想到鄭沐接著說:“既然找遍世界都找不到他,我隻好等他來找我了。我以後就待在北京,那兒都不去,要不然他會找不到我的,如果找了沒找到,他會生氣。”

方珊知道多說無益,感情的事隻能自我了斷,旁人愛莫能助。

她默默的起身收拾好碗筷,然後撐傘走入雨中。

連自己的感情都控製不了,還能要求別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