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盆的漂泊雨,灑落荒原。許是N久沒有落過這麼深的雨了,閃電劃開了死亡的序曲。於是,我如雨一般委地,粉碎。也許是不舍,我托著破碎的軀體,在苟延著。吸進去的煙塵,吐出來的是寂寞一般的死靜。看著那根死亡的寂寞離我越來越近,我感到不是恐懼,是解脫。窗外依然飄泊,我獨品那份尼古丁芬芳的苦澀,也許這就是命運。無需任何等待,仿佛迷失在雨裏,我用力的睜大眼睛,怕自己一閉再也張不開。順臉頰而落的雨,居然有種鹹鹹的味道,又有點澀。沒有人告訴我,前麵還有什麼?向左向右向前?無非最終的結果還是死亡。不需要殘留的你的發絲,不需要你留下的一頁信紙。我則默默的收拾起自己的瑣屑無聊,把他們堆積在角落,放任他們變質消失。你給過的信,一共三十二封,你留下的素顏一共二十二張,這些就是我們留下的記憶。厚厚的日記本堆積出歲月的匆促,一篇篇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有些人注定一輩子忘不掉,有些人想也想不起。
節選自《俊清日記》
已是五月,江南夜色下的雨夜,有股侵入骨子裏的寒意,街邊的霓虹燈,五色的光,閃耀著醉酒朦朧意,城市的腐質演繹的淋漓盡致,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繁華吧!
夜很涼,習習微風送來的清醒,沒有一絲睡意,聽小雨的滴答聲,和著心律,仿佛唯美的讚歌,又似死亡的葬曲,人生難得幾次聽音,人生難得幾許寧靜。
青春難度,何不奮鬥個錦繡前程?繁華落盡,猶如人生落定,最終不過是三尺見方的一抹黃土和一寸不到的天空屬於自己
上海,作為擁有兩千萬居民的特大城市,一群群優秀的人才脫穎而出,演繹出了自己生命的精彩,但在這繁華的背後,卻有著無數的腐朽、墮落,與那迷茫的生存。
高樓聳立的市中心,自然不是俊清這般的人所能居住的,在浦東某個城鎮的郊區農村,那裏相對來說稍微低廉的房價,勉強還能夠支付,即便如此,還是與別人合租。
在俊清眼中,這也是猶如滴血一般。
按理來說,對於在這個特大城市混了三年的俊清來說,應該不至於這般的寒磣,即便隻是去個小工廠打工,也應該能有點閑錢抽幾根煙、喝點小酒,順便偶爾去紅燈區hpaay下。
但俊清是個“有理想、有抱負、有社會責任感的良好青年”,在他眼中,那些廠房、公司,養著的隻是那些大腹便便的boss,他們無時無刻不在剝削這下層工人們的血汗,自己這個作為“憤世嫉俗”的尚有良知的清醒公民,自然是不屑為那些腐朽的階層流血汗的。
也難怪俊清會這般的想,作為家鄉裏唯一上了市一中的“優秀學生”,卻最總落了個“開除學籍”的懲罰,以至於斷了學路,再也無法“出人頭地”,如此被家人趕了出來,流落到了這個大城市之中,這多少會令其有些偏激,但在俊清眼中,自己卻儼然成了一位超脫世外的“聖者”,看透了大千世界的宣化浮囂、紙醉金迷。
這也算是俊清每日拮據生活的唯一支撐吧?
迫於生活,俊清也曾有過掙紮的。
曾經想著便就這般默默無聞的活一輩子吧,便去了一家工廠,學了點車床的技術,憑著其腦子的靈光,也算是小有成就,但卻在某一天知曉了生產一個工件的單價,竟然是自己工錢的數十倍,這是俊清無法容忍的,遂“義憤填膺”的炒了boss魷魚。
看透了工廠的腐朽,俊清也曾去房產中介上過班,雖然說每天十二小時的班時稍微長了點,但好歹是按自己做的業績多少才抽成,這樣多少能令俊清心裏有了著落,但在某一次因為看到了一位大波MM之後,便不慎“露出了本性”,流了滿桌子的口水,以至於即將達成的交易泡湯之後,俊清便被“憤然開除”。
事後又經曆了許許多多次的應聘、求職,但這個城市雖然龐大,而對於俊清這樣的“優秀青年”,是幾乎沒有任何的出路的,甚至每個工作做不到一個月,便卷著鋪蓋走人了。
如此,便是三年。
俊清倒是對現在的工作很是滿意,便是去附近的城鎮上掃大街。
別小看這個職業,俊清可是對這個職業樂此不疲。
在某天的清早,俊清一如既往的去附近的一個攤位上去賣饅頭吃,許是上天憐憫俊清這樣的青年,不讓其太過於淒苦,便讓俊清在街邊撿到了一個錢包。
錢包之中有幾張花花綠綠的銀行卡、一遝厚厚的張百元大鈔,還有幾章名片,一張身份證。
身份證上的頭像是一位“天真爛漫“的少女,至少在俊清眼中,是看不出此女有任何“腐朽”的跡象。
“林雅”,人如其名,單從這個頭像之中,便可感知到本人的秀氣。
俊清是有著“高感悟”的社會青年,雖然落魄到現在的境地,但也不會“腐敗”,是以俊清僅是將裏麵的那些百元大鈔給取了出來,數也未數,便揣入了褲兜,而後又將錢包放在地上,大搖大擺的去小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