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外的男人狠狠皺起了眉頭,明明是搭車的那一方,卻表現地很不情願的樣子。
當然,萊爾德見到這位夥計也不是多開心,他那酷似英格麗的講話方式會給他脆弱的小心髒造成不少負擔。但是出於禮貌,他還是好聲好氣地問道:
“你需要幫助嗎?”
有著一頭淺紫色頭發的、戴著圓框眼鏡的男人——萊爾德才發覺自己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抿了抿唇,微微低頭用手托了一下眼鏡:
“如果你們是去肯尼涅西的話,可否讓我同行。車費的話,我承擔一半。”
“不用了。”萊爾德幹脆地閃身,衝車廂裏一偏頭:“免費載你,就當是上次的賠禮了。上來吧。”
男人顯然是愣了一下,隨後又托了一下眼鏡,才一言不發地跳上了馬車。
十分鍾後……
“這就是你為什麼不收錢的原因!?”
男人——現在他們知道他的名字叫做謬·安德拉——額角青筋暴起,忍無可忍地死死盯著馬車門口。那裏正傳來他這輩子聽過最糟糕的歌聲——門外的馬夫先生應該感激自己還把那種噪音稱為“歌聲”!
“習慣了就好了,”萊爾德黑線地看著他,指了指大腿上不動如山的貓咪和旁邊麵不改色塞餅幹的某人。
但是顯然謬的脾氣還是非常暴躁,在哈王郎再一次嚎破音後,他憤怒地衝了出去。
“我聽說你的馬車可以提供各種服務。”謬冷著臉說。
“是的!任何服務包您滿意!客人!”少年歡樂地應道,但隨即被對方一張臭臉驚得一哆嗦。
“那麼麻煩你,把車廂裏換成任意一個,聽·不·見你聲音的房間。”謬從牙縫中逼出這句話,似乎強忍著想要掐死對方的衝動。
“呃……”哈王郎摸了摸鼻子,望天:“好像沒有這種房間哎……”
“……”謬深吸一口氣,卻還是沒有忍住,突然暴起衝對方凶狠地咆哮:
“那能不能請你安靜一點!!!”
“可、可是……”哈王郎看上去快要哭出來了,“不唱歌我會沒有動力的,趕車很寂寞……”
“算了,忍一忍吧……”萊爾德站在謬身後,苦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忍……你有想過要忍受這家夥的歌聲長達半個月的時間嗎?”謬無力地垂下了肩膀,頭疼地捏了捏眉心。
“算了,你把這個喝了吧……”謬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小瓶子,遞給了灰發少年。對方眼都沒眨,接過就咕咚咕咚喝了個幹淨。完事後後舔了舔嘴唇,心情不錯地點點頭,似乎挺滿意這謎之藥劑的味道。
“???”隻見他張了張嘴,好像在說些什麼的樣子,但是萊爾德卻完全聽不到對方的聲音。
“現在你可以隨便唱了,”謬抱臂看著他,解釋道:“你的聲音隻有自己能聽見。”
哈王郎又張了張嘴,看兩人沒反應,才恍然大悟地點點頭,衝謬豎起了大拇指。
於是,車廂裏清靜了……
煉金術拯救世界!!!
“話說,你為什麼要在山裏麵搭順風車啊?”萊爾德隨口問道:“不怕遇到強盜嗎?”
“哪來的那麼多強盜,你的被害妄想症太嚴重了。”謬毫不客氣地吐槽:“山地區域活動最頻繁的是風狼,不過他們一般單獨行動,所以還是比較好對付的。不過我的腳踝剛才脫臼了,走路不方便。”
“你的踝骨還真是脆弱呀……”萊爾德聳拉著眼皮感慨。
“咚咚咚!”
門口傳來敲門聲,萊爾德疑惑地前去開門,隻見哈王郎正舉著不知從哪裏搞來的一塊小黑板,頂著一張看上去透著傻氣的臉看他。
“前方發現風狼群,要不要繞道?”
……
說好的單獨行動呢?
萊爾德轉頭看看旁邊的男人:“打臉疼嗎?”
謬麵色不善。
哈王郎低頭,又寫了幾筆。
“有人在戰鬥”他偏頭聽了一下,低頭唰唰唰:“是個女孩子”
“戰鬥?與風狼群嗎?”萊爾德有些擔憂地問道,一個女人與魔物戰鬥,聽上去讓人提心吊膽。
哈王郎點點頭,又指了指“要不要繞道”幾個字。
萊爾德遲疑了一下,卻還是決定過去看看,如果對方陷入險境,多少還能幫一把。
“風狼很強嗎?”他問謬。
“不一定。”謬低吟了一聲:“我見過最厲害的風狼,可以憑一己之力突出騎士團的包圍,但也有弱小如普通森林狼的個體存在。不過既然是群體,那麼其中必然有領頭的狠角色。”
這時,聽到動靜的道格拉斯也從車廂鑽了出來,將萊爾德推了回去,自己站在門外警惕地看著前方。他已經隱隱能聽到狼群的嘶吼聲,不同尋常的能量波動,讓道格拉斯有些吃驚——沒想到這裏竟然也能遇到掌握“強襲”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