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夠快的。”法爾憤恨地皺了皺眉,有些焦躁地原地轉了兩圈,轉頭看向勞倫斯,非常不客氣地問道:
“你那個保護陣有用嗎?”
“我向閣下保證過,不會讓族長夫人收到任何傷害。”勞倫斯緩緩冷下臉來,自己的保證被質疑,這讓他有些不快。不過考慮到對方的處境以及可悲的腦容量,魔法師好心地沒有出言諷刺,而是直接無視了似乎還有話說的法爾,直接向森詢問起來:
“蛋周圍的結界有受到破壞嗎?”
“有,但是隻有一條很輕微的裂縫,對方好像並不是衝著蛋來的。”森肯定的點點頭,隨後又有些疑惑地低聲分析著:
“如果真的是為了火鳳蛋,為什麼一定是老哥和老姐的蛋呢?而且一定要選在今天動手?”
“對方施展了隱身之法。”一旁的恩戴克插話道,他黑色的鷹目危險的眯起,也不知道是因為對手的狡猾,還是因為剛才被某人抱在懷中而惱羞成怒。
“無法判斷他的位置,不過,似乎是從他身上斬下了這個。”
他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塊用獸皮包裹著的東西,遞給了勞倫斯,後者接過展開,發現裏麵靜靜的臥著一小節骨頭。
銀發的魔法師挑了挑眉,伸出手指撚起了那節骨頭。但是還沒等他仔細觀察,骨頭便突然化成了粉末,從他指間散落了下來。
“這是明明白白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呐……”勞倫斯低語著,嘴角掛上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不死族……”森的聲音也低沉了下來,冷冷地說出了那入侵者的名諱。
“竟然真的是魔族!”
法爾一瞬間暴怒,紅色的火焰猛然在男人身體周圍升騰起來。他的眼睛變得血紅,怒不可遏地詛咒著:
“竟敢傷害我的孩子,這群該死的惡魔,我一定要抓住他們,親手將他們送回地獄!”
“冷靜點,老哥。”
“如果閣下隻知道在這裏賭咒發誓的話,也不怪魔族會欺負到火鳳族頭頂上來了。”
森和勞倫斯同時出聲,隻不過前者是冷靜地勸阻,後者是冷冷地嘲諷。
“一定是魔族嗎?”萊爾德摸著下巴,狐疑地看著勞倫斯托在手心的獸皮,以及上麵殘留的骨屑。
“這麼明顯的證據,會不會是故意留下迷惑我們視線的……”
“感謝女神,這裏還有帶了腦子的人。”
勞倫斯用唱歌劇般誇張的語調感歎道(而這讓族長大人更加火冒三丈),欣慰(?)地看了一眼萊爾德。
“你的想法很好,但是卻並不了解著其中隱藏的事情。”
“不死族,除非他們想,否者誰都無法得到他們身上的任何東西,哪怕是一根發絲。”
“不死族在被毀滅時——是的,即使他們叫做不死族,卻還是有被殺死的可能——連同靈魂在內的一切都會回到異次元中的某個地方,重新聚集暗元素,等待複活的那天到來。而這節反常的骨頭,便是他們故意被恩戴克大人斬下,用來表明身份的東西。”
“至於他們為什麼要暴露自己……”勞倫斯笑了一下,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手中騰起一簇藍色的火焰,將獸皮與骨屑燒了個幹淨。
“也許隻是魔族那可笑的優越感作祟吧……”
“恩戴克大人。”銀發魔法師看向恩戴克,表情嚴肅了下來:
“在這段時間內,請務必呆在少族長閣下,或者我的身邊。對方是使用魔法的敵人,他們很有可能會先對沒有魔法抗性的人下手。即使您是以撒大陸頂尖的劍士,但也無法抵抗暗魔法的侵蝕。”
恩戴克理解的點點頭,皇家騎士團永遠以大局為重,即使躲在安全的後方對戰士來說是一種恥辱。
“還有你們兩個,”勞倫斯對著恩戴克說完,又轉向了萊爾德和道格拉斯,語氣明顯不客氣了許多。
“跟在我身邊,不要試圖給我找麻煩。”
“我有魔杖。”隨身攜帶。
“用來給不死族撓癢癢嗎?”
“……”萊爾德尷尬地抓抓頭發,他隻是隨口說說而已,不要那麼認真地諷刺他啊……
“話說回來,他們到底為什麼要來攻擊火鳳族呢?難道隻是為了一顆蛋?”
“隻·是·一·顆·蛋?”
被忽略許久的法爾憤怒地瞪著萊爾德。隨後,似乎覺得跟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發火很沒氣量,脾氣暴躁的火鳳勉強壓下火氣,重重地哼了一聲。
“那是我的骨血,是火鳳族未來的族長!即使還沒有孵化,也是稀世的珍寶!”
但它畢竟隻是一顆蛋不是嗎?而且又不是你生的……
萊爾德心裏翻了個白眼,懶得和法爾爭辯。
“也許,還因為它有可能孵化出撒大陸最後一隻雷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