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城舊城區的一條巷子裏,四名青年對著一名蜷縮著身體,躺在地上抱著頭的中學生拳打腳踢。
“行了,別打死了,打死了麻煩…嘶…”
吊兒郎當的李源,一邊撫摸著顴骨上的傷口,一邊伸手阻止另外三人。
除了巷子兩邊放哨的兩名中學生外,這四名青年的臉上,都帶著不同程度的傷,最嚴重的兩個,鼻血還在不停地流著。
而躺在地上的中學生,口鼻流血,一隻眼睛青腫得厲害,但眼神卻是無比狠厲,沒有一絲懼意!
李源蹲下身子,粗暴地抓住這名中學生的衣領,“聽著,小子,你以後再惹吳儀,老子每天來打你一頓!”
李源說完,便放開了這名中學生,然後站了起來,又在他的肚子上,狠狠地踢了一腳!
“啊…”中學生吃痛,輕哼了一聲。
李源帶著人大搖大擺地走了,隻留下躺在地上的這名中學生。
“狗玩意兒…就知道以多欺少…嘶…下手真他娘地狠…”方義忍著疼痛,含糊不清地罵了一句,踉蹌著爬了起來。
看著地上到處都是的鮮血,他的嘴角竟然揚了起來,但他這一笑,牽動了臉上的傷,“哎喲…這些王八蛋的拳頭還挺重,嘶…疼死了…”
說完就扶著牆,撿起了不遠處的書包,捂著肚子離開了這條小巷。
“哎喲喂,這不是方義嘛,今天怎麼被打得這麼慘,一天更比一天慘啊,這是被打得,連劉大爺都差點認不出來了,哈哈哈…”
一名五十多歲,穿著白汗衫的大爺,正坐在自家門口,一邊搖著扇子,一邊幸災樂禍。
“關你什麼事兒,你也要來跟我打一架?”
方義邊說邊打開了身邊的小鐵門,走了進去。
“讓你脾氣爆,活該!遇事忍一忍不就過去了,你非得跟人家杠,也不想想自己幾斤幾兩,人家背後有父母撐著,有酒肉朋友幫著,你呢?你有什麼?命比蟻賤,卻整天想著要麵子!”
大爺一臉鄙視地看著方義的背影,冷言冷語。
方義一聽,瞬間握緊了拳頭,但隨後又放開了,一聲不吭地打開了破舊的木門,走了進去。
他靠在木門上,看著空蕩蕩,冷清清的屋子,一股失落湧上了心頭。
走到二樓自己的房間,從床底下拿出了急救箱,然後脫光衣服,熟練地拿出裏麵的棉花碘伏,對著鏡子,齜牙咧嘴地給自己處理傷口。
剛才劉大爺的話,正好說中了他的痛處,確實讓他難受。
他的父母都去了外地工作,隻有年底的時候才回來一次。
所以旁邊的鄰居,都瞧不起他們家,整天冷言冷語的。
而且家裏就他一個獨子,附近更沒有什麼親戚,唯一的發小,也早已搬到了大城市,所以日常生活中,做什麼都是他一個人。
他也不是喜歡惹事的人,可那個吳儀,仗著自己的爹是陳二河,在學校裏拉攏了一幫嘍囉,整天欺負同學,這其實也與方義無關,老師校長都不管,關他什麼事兒。
方義本來是一個存在感極低地人,也沒什麼人會注意他。
隻是昨天他上廁所,碰到了正在廁所裏打人的吳儀一夥人,他也沒有多管閑事,就看了一眼,想著上完廁所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