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邱家嫡係長孫女性子刁蠻任性,依仗家世在夫家任意妄為,剛成親便命人打死夫婿寵溺的小妾,還沒圓房便被休了。
傳聞邱家嫡係長孫女被休沒幾天便又被許了一門親事,隻可惜婚配對象乃是一個快死的病癆子,但是這病癆子身份可不一般,竟是薛家的嫡係長孫。
薛家隻為娶個嫡女衝喜為他渡過難關,薛家雖是名門世家,但是別的世家哪裏願意將自己嫡係的黃花大閨女嫁給這個將死之人,等於進門便守寡,尋來覓去,隻有談下邱家這門親事。雖然失了顏麵,但是若是能借此救活薛家嫡係長孫自然是好事,若是救不活,也就多養一個守寡的少奶奶而已,對薛家來說也不算什麼。
而且兩家聯姻對彼此的事業也有不少好處,兩家的家主商議之後便敲定了這門婚事。
畢竟邱家早已麵目全失,這個嫡女算是他們家族的一大恥辱,若是能借此嫁出去就算是守寡也算是不錯的選擇,畢竟與薛家聯姻這是難得的好事。
而這場像是交易一般的婚禮低調地籌備著,與這嫡女邱如雪同一日出嫁的,還有邱家的庶女邱如墨,夫家雖然不是什麼名門世家,但也算是富甲一方的好人家,而且身為庶女的她能被八抬大轎明媒正娶嫁給畢家家主,也算是一門羨煞旁人的好親事。
此時此刻,邱如墨百味雜陳,她隻是突然降臨到這個陌生世界的一縷幽魂,前世她是個世界知名醫學院畢業的博士生,對醫學頗為喜愛,尤其對博大精深的中醫偏愛有加,自學了中醫和各種各樣的藥膳,可就在她畢業之後準備參加工作時,就這樣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個與她所知曉的曆史中沒有一絲吻合的地方。
原以為那是她一生的結束,卻沒料到那僅僅隻是她別樣的一生開始,自己的靈魂進|入邱家庶女邱如墨身體|內,她看著手腕上那朵出現的紅色桃花胎記,熬過了這近十五年的古代生活,也快到了及笄的年紀,許了一門親事即將出嫁的她自然百味雜陳。
前世她已經成為大齡剩女從未交過男朋友,沒想到穿越回古代居然十四歲便嫁了,而且還是嫁給一個素未謀麵的男人,而她這年紀出嫁還算是晚的,這讓她唏噓不已,但是卻沒辦法,畢竟古代女人地位低得可憐,她空有一身醫學本事也無用武之地,隻能平時給自己做些滋補養顏的藥膳滋潤滋潤生活。
出嫁前一天,沒見過幾麵的姐姐邱如雪與她娘親也就是邱家的大太太居然來到了她與母親居住的院落,趾高氣昂的態度讓邱如墨厭惡得要死,過去她在醫院遇到不少仗著家世無理取鬧的患者,能躲便躲,能讓便讓,與這種人慪氣倒黴的還是自己。
不知道在娘親房內說了些什麼,待秋如雪與大太太出了院子,邱如墨便進了屋,見到娘親手裏擰著已經成了麻花的手絹,癡坐在床頭簌簌落著淚。
邱如墨忙開口問道:“姨娘,她們又說了什麼讓您慪氣的話?莫要哭,女兒此次嫁了個好人家,了卻你一樁心事,該高興才是,莫要被那惡毒的母女擾了好心情。”
可是娘親一聽這話,哭聲平添了幾分痛徹心扉的傷感,讓邱如墨頗為不解,連連勸說也止不住她的哭泣,隻能默默地陪著娘親渡過這在邱家的最後一個晚上。
第二日穿戴一身頭戴吉祥七彩鳳冠,麵容前遮了塊紅方巾,上身內穿紅娟緞繡金紋衫,外套喜慶的繡花紅袍,頸套項圈天官鎖,胸掛照妖鏡,肩披流雲蜀繡霞帔,肩上挎個子孫袋,手臂纏“定手銀”,下身著紅裙、紅褲、紅緞繡花鞋。反正是整人都快被一身的厚實的嫁衣和細碎的飾品壓垮了。
穿戴一身的邱如墨走路都顫顫巍巍,需要身邊的丫鬟攙扶,上了紅幔翠蓋的八抬大轎,轎子外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好不熱鬧,坐在轎內的她卻有些不安,卻不知道為何,隻感覺有種不好的預感,比較這身嫁衣似乎與她當初看到的那身不太一樣,而且這身上的珠寶、金銀配飾怎麼會是自己的嫁妝?
身為庶女的她,就算夫家再如何了得,怎麼會有這般熱鬧的出嫁場麵?庶女的嫁妝怎麼會如此了得?還記得娘親當初還安慰自己,雖然出嫁時沒有嫡係子女那般隆重,但也好歹是八抬大轎送進門的正妻,可是現如今這陣勢,可是大得離譜,費解不已的邱如墨卻不知自己被當做犧牲品、替代品送進了薛家大院內。
她這一身穿戴都是她姐姐邱如雪的嫁妝,而她姐姐也已經乘坐著她本該乘坐的轎子嫁入了畢家。
整個婚禮過程她都感覺不到身邊那位夫婿的存在,隻感覺自己獨自一人在這喜堂內對著空氣行禮對拜,好不容易經過一道道步驟送進了洞房,一進門一股彌漫在整個屋內的濃重藥味讓邱如墨確確實實感覺到了不妙。
丫鬟們都出了洞房,邱如墨才趕大膽地掀開紅蓋頭,從衣袖間取出那封娘親臨行前親手交給她的信件,不知為何說是隻能入了洞房內才能看,讓她好奇不已,不過還是忍住了,拆開信封,看完信件的內容後,徹底呆住了。
她之前不好的預感果然應驗了,她居然被當做替代品嫁給了那個病癆子薛家嫡係長孫薛泫雲,怪不得那對惡毒的母女會出現,怪不得娘親會哭泣成那番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