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潤生之前確實也是對此事頗為介懷,聽了世子的話,心中更感覺像是百蟻食心般難耐,他不由得開口對世子說道:“其實,並非我不想對她說,隻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什麼時候才是時候?”洛天傲挑了挑眉,心道:平時薛潤生為人處事倒也果決,但是對邱如墨感情這事卻一直猶豫不定,這一次不讓他開開竅,以後可有他的苦頭吃,“你覺得是時候了,但是人家邱姑娘會等你,姑娘家這個歲數確然是要嫁人的年紀,再說她年輕貌美,肯定是別的男人覬覦的對象,她可不會一輩子等著你,你口中的時候到了時,指不定她已經嫁人了。”
“其實……”薛潤生聽了洛天傲這番話,倒也覺得很對,可是……“其實如墨說她想尋個入贅她們秋家的男人。”
洛天傲一聽這話,竟也露出一抹極其詫異的顏色,開口確認道:“入贅?她們不是已經脫離邱府了麼?”
“她說她要自立門戶,是秋天的‘秋’,想尋一個上門女婿。”薛潤生露出一抹苦笑,對洛天傲說道,“老太君、父親絕對不會允許我這般做。”
“笑話,堂堂七尺男兒,怎麼能入贅一個女戶?!”洛天傲猛地拍案嗬斥道,“這邱如墨還真將自己當一回事了,她這秋家無權無勢,居然敢叫囂要男人入贅進她家?癡人說夢!即便是有權有勢的世家,你又不是落魄的之人,怎麼能這般失了男子的顏麵!”
“天傲,莫要這般,她的心思我倒也曉得,她性子不比一般女子,傲氣得很,心比天高,而且她確然也有那個本事將秋家發揚光大,原來那養生藥膳堂就是靠她起死回生,從一個門可羅雀的粥鋪瞬間轉變成一位難求的藥膳堂,確實有些手段。”薛潤生卻也沒有因為邱如墨乃是一介女流之輩看輕她,從梁漣希和喬老板那裏知曉邱如墨的博學多才,再加上在薛府妙手回春治好了大哥的惡疾和二老爺的隱疾,絕對是個世間難得一見的女子。
“那也不能讓你屈身進了女戶,潤生,聽我的,女人雖然話是這般說,到時候戀上你後,便會對你言聽計從,你指東她決計不敢往西,到時候絕對乖乖被你八抬大轎娶進門。”洛天傲骨子裏大男人氣性完全展露,對薛潤生說道,“同她說說你的心意,送些女人家喜歡的東西,而且你現在從薛府搬出來住在客棧內也不方便,不如直接搬到她府上住去,一個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即便是她現在對你沒那種心思,但是日久生情,你也比別的人近水樓台不是?”
薛潤生雖然不太認同洛天傲前麵的話,但是後麵世子給予的建議倒是不錯,那宅子本就是他送給邱如墨的,若是自己提出要搬進去住,她決計不會拒絕自己。隻不過自己一直不好開這個口,總覺得不妥當,不過現在妥不妥當以後再說,那韓蘊與邱如墨那般親近,再加上那間她常去的西洋醫館裏麵的洋大夫與她關係怕也是不錯,還有那畢老板畢淩傑絕對是個大隱患。
最讓他介懷的還是他大哥薛泫雲,他前些日子回薛府給老太君請安時,還聽到大哥在央求老太君讓他將邱如墨娶回來,雖然說被老太君一口拒絕,但是若是待大哥日後掌權了,怕是老太君的話,對他的威懾性也沒有現在那般大了。以薛家的勢力,逼迫邱如墨再次嫁給大哥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他確然不能再這般慢慢熬著,到時候自己無權無勢,怎麼能其他人爭。
薛潤生點了點頭道:“確實,這段時間剛開張有些忙,□□乏術,所以……”
“這事而已,我派幾個人過來幫幫你,給你打打下手,一個掌櫃什麼事情都要自己動手親力親為著實沒有派頭。”洛天傲打斷薛潤生準備說過些日的話,直接幫薛潤生做了決定,“近日就去吧,夜長夢多。”
薛潤生看著居然比自己還心急的世子,不由得啞然失笑,送走洛天傲後,果然馬上就來了幾個人,都乃是世子專門尋來幫他管理佰草堂的可靠人手,讓他頓時間清閑下來,他現下隻要時不時查查帳,見見身份比較尊貴的客人,其餘的事情都有特定的人分攤了去。
可邱如墨近些日子直接不來佰草堂了,都是直接去了西洋醫館,薛潤生在佰草堂守了幾天都沒瞧見人影,頓時間緊張了起來,終於坐不住的他決定去那西洋醫館見見邱如墨。
今日正巧看病的人少,薛潤生等了會便輪到了他,走到忙碌地收拾桌上器材的邱如墨麵前坐下,仔細端詳此時男裝的邱如墨,頓覺得很久沒有瞧見她了,倒也想念得緊。
邱如墨也沒抬頭,聽著診室那門開啟又合上的聲音便曉得有病人進來了,態度溫和地開口詢問道:“哪裏不舒服?”
“邱大夫,在下心口不舒服,像是得了心病一樣,請問可有得治?”薛潤生帶著一抹戲謔之色開口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