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麵對著頗為不耐煩的家丁,依舊態度淡然地詢問自己姨娘的情況。
結果,她正準備塞一點銅錢給家丁打聽消息時,姨娘頭發淩亂,雙眼通紅地拎著一個小包裹向府門口走來,邱如墨忙喚道:“姨娘!你這是怎麼了?”
她姨娘正巧抬起頭,隻見那麵容上被人打得紅彤彤的巴掌印著實明顯,讓邱如墨不由得驚聲詢問道:“姨娘,這是誰幹的?!”
“如墨!”她姨娘一見邱如墨,忙疾步跑了過來,將她一把抱住,嗚咽地在她懷內哭泣道,“姨娘沒事,沒事,你好好的便好。”
“姨娘這是怎麼一回事?”邱如墨不死心地追問道。
“哼,邱如墨我告訴你,邱家可不會在收留你們這一對母女,滾遠點莫要再回來。”邱如雪倨傲地走到了府門口,帶著一群丫鬟婆子頗為囂張地說道,“我看你們兩個在外麵如何活得下去,到時候你若是活不下去可以來求我接濟你,你姐姐我可是心慈人善,絕對不會輕易用幾枚銅錢將你打發了,怎麼也會給你一兩銀子,就當做喂我們薛家養的狗了。”
邱如墨氣得渾身發抖,忍不住嬌叱道:“邱如雪,即便不依靠邱家,我和我姨娘照樣可以活得很好,莫以為你將我們趕出邱府就能看到我們落魄的模樣,做夢!”說罷,她接過自己姨娘手中的包裹,讓翠竹幫忙扶著不斷抽泣的姨娘離去。
身後響起邱如雪譏諷的語音:“你現在倒是有骨氣,可是,以後莫要跟狗一樣回來求著我們施舍你們錢財!”
邱如墨不斷地深呼吸著,現在她還沒辦法對付這邱如雪,所以隻能忍耐,待以後,她一定要讓邱如雪曉得,得罪了自己,是她這一生最大的錯誤!
帶著姨娘去了薛潤生贈予的宅院內,邱如墨不由得長舒一口氣,雖然邱如雪那讓她憤怒不已,但是總算是將姨娘平安無恙的接出了邱府,也算是一大幸事,為這她姨娘擦抹臉上的紅掌印,柔聲對她說道:“娘親,我們已經便徹底與那邱家沒有任何關聯,我也不用再叫你姨娘了,娘親。”
白淺淺瞧著自己如此懂事的女兒,不由得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對她說道:“娘刺繡的手藝還是有的,到時候做一些繡工貼補家用,怕是也能勉強養活這個家。”
邱如墨怎麼舍得讓自己的娘親受累,忙對她說道:“娘親,錢的事情莫要擔心,如墨這些日子在薛家也有些積蓄,而且過些日子我怕是要經常出門,這個家由我頂的,塌不了。您便好生享清福,您在邱府從來沒有一日安生日子,此番出來了也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切莫發愁錢的事情。”她還生怕娘親不信,取出二十兩銀子塞給了娘親,“這些您收著,瞧瞧這個家還需不需要買些什麼,您看著買即可。”
白淺淺點了點頭,想來薛府也算是大戶人家,自然不會虧待自己的寶貝閨女,隻不過,這些銀兩說不定就是他們給予邱如墨的補償,一想到這裏,她便不由得端詳著自己乖巧的女兒,擔憂地詢問道:“如墨呀,你可與那薛家大爺圓房了麼?”
“女兒任是完璧之身。”邱如墨搖了搖頭,心想怕是娘親擔憂自己被占了身子又被趕出薛府,開口為她寬寬心,“而且此番薛家說這婚約上寫的不是我的名字,所以這場婚事便當做沒有結過,所以女兒名聲清清白白,也沒有背負被休之名。”
“那便好,到時候再為你尋個好婆家,尋個好人家。”白淺淺撫著胸口長舒一口氣道,“一個女人出去拋頭露麵著實不妥,還是嫁人依仗夫家養活好些。”
邱如墨歎了口氣,這娘親這觀念怕是轉不過來了,隻能歎氣道:“女兒暫時再不想成親之事,怕了,也厭了,等以後尋個順眼的男人再說。”
“你呀,女孩子家家這話怎麼能說得出口,都不嫌羞。”白淺淺瞧著自己貌美如花的女兒,輕撫著她麵容,對她說道,“不求你夫家多有權有勢,但求您能尋到一個情投意合的人,你娘我這輩子算是毀了,卻也不能讓你的一生也毀了,所以娘不強求你,一切隨緣吧。”
“那是自然,您也累了吧,進屋休息會,我讓青鬆給你做些飯菜送去。”邱如墨扶著白淺淺向專門給她預備的正房走去,裏麵很早就讓冬梅進來收拾過,現在稍微整理下便能住下,別的房間怕是還要打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