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薛潤生一看她這般模樣,原本想開口詢問,轉念一想怕是她在犯愁自己姨娘出來後安置的問題上,忙打趣地笑問道:“那幅字畫送去了?”
邱如墨不解地看向薛潤生,不懂他此話有何玄機,點了點頭道:“送到了,怎麼了?二爺莫非後悔了想收回去?”
“是呀,那可是我尋了好久的名畫,提前下了訂金那老板重新裝裱一番,想想覺得還是想要討回來。”薛潤生戲謔地看向邱如墨,故作不舍地回道。
“那待我回去便讓人給您送去。”邱如墨瞥了一眼笑得如此模樣的二爺,不由得小聲嘟囔道,“小氣鬼,送了人還要收回去。”
薛潤生自然將她那小聲嘟囔聽得一清二楚,不由得啞然失笑,無奈地對她說道:“自然也不是白白拿回來,我早前在城東那買了處宅子,家具什麼都還算齊全,就是很久沒有收拾了,髒亂了些,便用那處宅子與你換了那副字畫。當然,那地方不屬於薛家,家裏人也不曉得我買過這麼一處宅院。”
邱如墨頓時間一愣,隨即眼眸內流露出一抹感激之色,原來他在以這種方式幫自己,這讓她感動不已,畢竟自己與二爺非親非故,他能幫自己做到這種地步著實讓她吃驚,她低著頭不落痕跡地抹去眼角的淚水,再次抬起頭時已經滿帶笑容,笑靨如花地對薛二爺說道:“二爺,此番多謝您相助,要不是您,怕是如墨此生便這樣毀了去,如此恩情,如墨怕是此生無以回報……”
薛潤生搖了搖頭,對邱如墨說道:“莫要這般說,你救了我大哥的性命,這般做也是應該的。”雖然他很想說,既然無以回報,便……後來想想這想法著實有些下流,便也隨口扯了個理由。
邱如墨知道薛潤生不求她的回報,心底裏卻念著他對自己的這份好,她抿了抿絳唇,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抬眸瞧了眼二爺後,尋思一番後,開口道:“那畫……”
“那房契……”薛潤生與她同時開口說道,見她有話說忙住了口道,“你先說吧。”
“那畫待我回去再差人給您送去。”邱如墨眼眸內帶著笑意瞧著薛二爺,那原本總是表情平和的麵容也因為帶著別樣的情緒,頓時間美得不可方物,讓薛潤生感覺此時此刻的邱如墨才是真正的她,這才是她的真性情。
在旁人麵前總是做一副冷漠平淡的模樣都是她一種自保方式,將她真正的心思和情緒全部壓抑了住,不給旁人瞧見,而這時的她,完全不再有所遮掩。心中歡喜便笑顏如花,心中憂愁便一副愁容,心中不悅便會露出一抹嗔怒之色。
薛潤生也不由得粲然一笑,原本想說的話又收了回去,對她說道:“那宅子的地方我會告知喬老板,到時候讓人送你姨娘過去,倒是那幅畫,你先幫我保管著,帶你出府了,再親手還給我,如何?”
邱如墨麵容之上不覺浮上一抹淺淺的嫣紅之色,她點了點頭,然後起了身,對薛潤生說道:“二爺,那我先走了。”
“對了,過幾日大哥和我要去永涼寺,你可要同去?”薛潤生不知道為何此話脫口而出,說完又有點後悔,他也想不通為何自己會說這話,“那裏上香許願滿靈驗的。”
“看看吧。”邱如墨其實早就曉得此時,隻不過一直表示不願意去,因為此番那幾位姨太也會跟著一同去,讓她著實不願意同行,嫌那些姨太們又惹些幺蛾子,讓自己倒黴可不好。不過既然二爺這般說……
說完後,邱如墨便出了廂房,畢竟薛二爺在府外時間長沒關係,但是她一個婦道人家,絕對不行,所以早早回去比較妥當。
回到了東廂院內,邱如墨不知道怎麼想想自己即便是出了府,怕是跟著二爺也不好有所來往,不覺得有些悵然若失,不過先出了府才是關鍵,所以她搖了搖頭,不再想此事。讓青鬆做了些飯菜給她吃,大廚房的東西她著實放心不下,還是自己人給她在自己院子內做飯比較心裏踏實點,誰曉得那些姨太們是不是真的安分了。
邱如墨吃著飯,尋思著過些日子上香的事情,算了,去一趟也好,送點香油錢給廟裏,祈求這一次她和她姨娘能夠平安無事的出府,但願她這一次能平安無恙地走出薛府,不會旁生枝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