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地球,亞洲,中國
時間:2053年10月18日
“呼,呼……”幾乎所有礦工睡覺時都喘著粗氣,他們實在是太累了,一個個都在做著自己的美夢,幻想著有一天能不被關在這破地方,開始自己幸福的生活。喘息聲沒有間斷的發出著,他們重重的呼吸聲與這沉寂的夜晚顯得十分和諧。
突然,一聲尖而長的哨聲打破了沉寂的午夜,歐陽明他們這個住房的門,突然“嘣”的一聲,被腳給重重地踹開了,此時正處於睡夢中的人們似乎被一道驚雷給驚醒。“都給我起來!開工啦!”那工頭還未進門就已吼道,“你們還要睡到什麼時候,等著我給你們送飯吃啊!都給我滾出去幹活!”
礦工們都無奈地,懶洋洋地爬起床,疲憊的他們似乎是剛躺上床沒多久,隻是一眨眼的時間,這短暫的時間還沒有讓他們的精力與體力得到恢複,他們還依然是昨天晚上已用完能量的不能工作的工具。
他們看似企鵝般的遲鈍,但步伐卻沒有企鵝那般有力,他們看似骨架已散,全身酸痛。而對於歐陽明來說,昨天是他第一次幹這麼重的活,過這樣艱苦的日子。活重,穿不暖,吃不飽,連睡都不能睡充足,都是那個雷濤害的!得報仇,但現在又怎能報得了呢?連逃出礦山都成了問題。
沒有辦法,在逃出礦山之前他隻能任人擺布,隻能聽他們的乖乖幹活,但昨天的活已讓他散掉了筋骨,失掉了精力,他十分虛弱,已垂低在死亡的邊緣,奄奄一息,或許這麼幹下去,總有一天他會死,累死,凍死,餓死,結束這痛苦的生活,但歐陽明他不甘心,他年輕的身體不允許他死,他還有青春,還有夢想,還要複仇,還要拚搏。況且那礦工老板也不會讓自己死的。但現在沒有力氣還是要繼續幹活。
歐陽明勉強下床,每走一步,都似腳被深深地紮進土中,要拔出來,要走動起來,很難,很累。但他隻能勉強堅持下去,所有礦工們現在都隻能勉強堅持下去,一切都是被逼的,守著別人的奴役。不能痛快死,也不能快活的活。
礦工們都走出了住房,住房裏麵一片漆黑,住房外也是一片漆黑,礦工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不知道這是淩晨還是夜晚,對於他們來說,他們已不知道時間,也不需要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受自己控製,別人時刻控製著自己的生死,他們一個個自覺地熟悉地走進那漆黑的礦洞。
礦工們走進礦洞,點燃了那發出微弱燈光的礦燈。工頭此時也進了礦洞,他開始清查一下人數,突然,他發現歐陽明不在這裏,他便大聲問道:“那個新來哪去啦?”
“不知道,沒看見他”一個叫做孫雲的礦工說道。
“這該死的畜生!難道還睡在房子裏?”說完,工頭便向礦工的住房走去。
正在此時,歐陽明正在張老板的住房邊溜達,憑著微弱的月光,他在住房邊找到了一張廢紙和一塊木炭,歐陽明將這些放進口袋後,又立刻跑到一個離礦山下山口不遠的地方。
那是歐陽明被雷濤押上山時,經過崗哨後,歐陽明趁他們不注意時將鋼刀扔進了那片草叢的地方。來到這片草地,歐陽明憑借著自己的記憶,仔細地摸索著草地,終於,歐陽明察覺到了鋼刀透過刀鞘間隙反射出的白光。他興奮地將它拾起,放進自己的口袋,這把刀能幫助他在危急的時刻脫險,讓他更順利的逃脫礦山。歐陽明這時來找他的刀,主要是他不放心這把刀,萬一哪天有人發現了那就糟了,同時也表明他的逃離計劃很快就會實現了。
歐陽明小心翼翼揣著他想要的東西往回走,生怕這些東西會掉出來。
當歐陽明就快走到礦洞的時候,這時,那個礦工頭出現了,他叫住了歐陽明;“喂!新來的!你好大的膽子啊!才來幾天你就偷懶,找抽啊!”
“大哥,對不起,我最近總鬧肚子,剛才剛上完廁所。”
“哼,真的麼?小子,你少蒙我。”工頭冷笑了一聲。
這一聲冷笑,使得歐陽明發麻,那工頭的眼神似乎是道X光,看穿了歐陽明的謊言,將歐陽明裏裏外外,真真假假全都看了個明白。
“我哪敢騙您啊,我這回是真的拉肚子,不過我下回絕對不敢啦,我這就馬上幹活。”
“下次?哼哼,你要是敢有下次,看我不抽死你,念及你是剛來不久,這次就算了,馬上給我去幹活!”工頭衝著歐陽明吼道。
歐陽明一溜煙地跑進了礦洞,迎麵一陣汗臭味襲來。洞裏的礦工依舊像往常一樣采礦,礦洞裏依舊回蕩著鎬頭與岩石的
撞擊聲。
大家似乎沒有見到歐陽明進來,都隻是麵無表情地在埋頭苦幹。他們沒有跟歐陽明說話,歐陽明也沒有私下跟他們聊,他們雖已相處幾天,但之間仍舊是陌生人,歐陽明知道,自己如果要逃出這座礦山,自己一個人肯定是不行的,必須得靠他們的幫助,但歐陽明感覺自己似乎無法跟這些因受束縛而呆滯的進行溝通,他們的心是完全封閉的,自己無法走出,別人也無法走進。但是,不管怎樣,自己出去不能不靠他們,再困難,也得克服。
而現在,在工頭的監視下,歐陽明沒有機會和礦工們交談,就隻能和他們一樣默默地工作。
一整天,整個礦洞都回響著敲擊聲,彌漫著汗臭。每天都亦如此。現在,歐陽明似乎已漸漸習慣了這充滿著臭味的礦洞,他已沒有了當時進礦洞時的對這氣味的敏感。他也似乎意識到,自己再這麼幹下去,自己也會變得像那些老礦工般的麻木。他敲擊礦石的頻率漸漸地慢了下來,他凝視著那其中的一個老礦工,他看到了老礦工因受折磨而顯現出來的滄桑,在老礦工身上,他似乎看到自己的未來。他知道他不想辦法逃出去,他很快就會變成這樣,他會衰老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