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一時大意都失手了。
除去了暗巷那痛苦的悲鳴和少年腳下的血泊,深藍髮色少年那一如既往冷酷的表情配上清澈的夜空,這也可以說上是寧靜而平凡的晚上。
「還想要命的話就不要再在20區鬧事。」
少年短促的說完這一句不帶任何感情的話,傅轉身消失於黑暗中,連帶影子也一拚的抹去。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
在暗巷間轉折不斷的來到了無人的廣場,抬頭的對上了顯示在商場外牆的大鐘,少年不經意的吐出了一口白色的霧氣,手在大衣裏摸索出了一條頸巾,確定自己的衣領沒有沾上血跡,這才鬆了一口氣的把它圍了在自己的頸上。
—原來已經一點鐘了嗎?
轉身離開廣場,少年並沒有像警方呼籲的一樣走在較多燈光的大街上,而是走進了平常人也不曾察覺的小巷,慢慢的加快著腳步,雙腳不時的踏上了融掉了的雪水,最後沿著水管靠著露活的四肢便輕易的爬上了離:re不遠的三層公寓。
—這時候她應該睡了吧?
公寓的最高層,鬼祟的身影在陽台徘徊,少年試圖的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從窗簾縫之間偷竊進去,此時被稱為「黑兔」的S級喰種正在做著跟變態偷窺狂別無兩樣的事情。
—該死的?什麼也看不見!
故作淡定的少年臉上並無異樣,但心裏卻是焦急得不行,仍不服輸的他隻是從踮腳到蹲下的把所有角度都看了一遍。
—哪怕隻是看到她一眼也好,至少知道她沒有再次不小心的在客廳睡?
可是就在那麼的一剎那,不知道是身體擺動的動作太大,還是偷看別人的報應,手臂上的疼痛彷如電流一樣湧到全身,連帶原來支撐著自己的雙腿也失去了重心,絢都隻能緊緊按著傷口的跌撞到牆邊,無力的沿著牆壁坐到了地上。
—嘛?早知如此就不來了?
看到這樣狼狽的自己,他絕對不想讓她看到。
不過要是她沒睡的話?應該也沒什麼可能不被她發現了吧。
「綾人君??綾人君!」
短暫的撇開傷口的刺痛,絢都勉強的睜開了雙眼,微側過了頭,一雙透著猶如深空藍的瞳孔映著少女從玻璃門探頭出來的身影,不禁在心裏自嘲起來—還是被發現了。
「你果然還未睡嗎?還有?你的髮型,今年最新款式?」
儘管想假裝著沒事,但微顫著的雙唇和抓緊了右臂的左手卻把絢都想給隱瞞的東西都曝露了出來。
「別扯開話題!為什麼受傷了!」被嘲笑的雛實顧不得自己用大髮夾把前劉海夾起的形象,直徑的跪坐了在地上檢查著對方滲著血的傷口。
「小傷罷了。」絢都輕描淡寫的帶過了一句,卻仍被對方半拉半推半扯的進了屋子內,強行的被命令脫下衣服,從上手臂掠過胸膛來到腰側的傷口才毫無保留的展示在雛實眼前。
「到底怎麼了?」在開了暖氣的房間底下,雛實仍說得上是冰冷的手指心疼的掠過對方腰側的血痕,雖然很想立刻便質問對方來龍去脈,但自己還是忍住了,一聲不吭的拿過了繃帶和棉花。
在此之後的絢都也不敢說太多,隻是乖乖的坐到了床邊,靠著十指雙扣的兩手撐著大腿來支持自己往前移了的重心。
在剛才一刹那痛得翻天覆地的時間過後,現在傷口傳來的感覺對絢都也隻能說是癢癢的。
不過大部分原因可能是因為有人正十分謹慎的替自己處理著傷口?
凝結了的血絲偶爾的會勾著了棉花,看到這樣的情況重複了不少次的雛實卻不覺厭煩的,每次都小心翼翼的用指甲先把棉花弄出來,最後再用蹦帶把傷口從上肩到腰側好好的包裹著,一切的動作都如練習了多次的一樣熟練。
想確定雛實是在生氣還是什麼,絢都不以為然的開口「你怎麼會知道我在出麵?」
看著雛實在聽到問題後頓時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絢都才發現自己問的問題是多麼的多餘。
「你經過:re的時候已經知道了?」少女少有目無表情的收起了棉花和繃帶,淡淡的吞出了一句。
正確來說,應該是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