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一拳砸上方既白他哥鼻梁時,還當自己是做夢,必須肯定一定是做夢。
他雖然生物不及格,卻也知道沒有男人生孩子的道理,再說,他哪來那個構造?
至於方既白他哥丟過來的那張B超片,絕對是假的,就是拿他開刷的!
居然和他秦笑開這種玩笑,簡直是老虎頭上拔毛,不給點教訓,傳出去簡直要丟死人。
秦笑雖然還沒成年,卻足有一米七八,不比方既白他哥矮。而且他的身材更為結實,體育生的名頭不是白說的,很有兩把力氣,哪裏是方既白他哥這種斯文人扛得住的。
婦科裏一幹護士就別說了,別的科室來了幾個男醫生也沒能勸得住秦笑的拳頭。
好在方既白來的及時,在秦笑要給方既白他哥印上另一個熊貓眼的時候,他的拳頭被握住了。
方既白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人如其名,生得很白,人也高挑,襯衣短褲穿在身上,格外清爽好看。他推了推眼鏡,看著那一臉要吃人的黑小子:“笑笑,不是說了讓你等我一起來醫院嗎?”語氣雖然溫柔卻帶著三分責問。
“我等你個屁!”秦笑氣得臉漲得通紅,拳頭嘎吱響。
方既白他哥看到方既白跟看到救世主似的,眼見秦笑要揮另一隻拳頭,他急忙嘶啞著嗓門叫喚:“小弟快攔住他,攔不住你就沒哥了!”
方既白他哥四肢不發達,頭腦卻不簡單,若這世界上能有人攔住這隻暴躁的小狼狗,必然是方既白。
事實證明方既白他哥是對的,方既白攔住秦笑隻用了一句話:“笑笑,你爸爸早上打電話問我,你最近有沒有惹事。”
秦笑生生收住了拳頭,轉頭看向方既白,目光是哀怨的,哀怨中帶著一絲懇求。一張棱角分明的黑臉上,做出這樣的表情其實是很為難也很違和的,但在秦笑他爸的好打的威脅下,他硬是把這表情做出來了。
方既白安撫似的摸了摸他那頭雜毛,拉著他起身,問:“怎麼回事?”
秦笑張嘴就要陳冤,但到底還要臉,“我操”了一聲,便摔門走了。
方既白看了他哥一眼,他哥便悄悄將一張B超遞給他。
秦笑窩了一肚子火,對追上來的方既白自然沒有有臉色,沒動手隻是迫於方既白長年抓著自己的小辮子,人又滑不溜丟,他十六年來都沒在他身上占過便宜。不和方既白對著幹,已經成為秦笑一種趨利避害的本能。
秦笑心裏已經將他那不靠譜的老爸罵了百遍不帶重複的,要不是他當個什麼破兵,長年累月不顧兒子死活,還把他托付給他退伍戰友的兒子——方既白“哥哥”照顧,共同進步,監督他不走歪路……他秦笑何至於這麼窩囊,在方既白的奸笑下,過著水深火熱的日子,連他那個風吹就倒的哥哥都敢來捉弄他!
方既白對於秦笑的態度,十分理解,並不多說話來添油加火,一路笑眯眯的騎車跟在秦笑後頭。秦笑別苗頭似的狂踩,還不時回頭瞪他。
方既白看的皺眉,剛提速,便見前頭那黑小子忽然一停,竟然姿勢別扭的從自行車上彎腰下來。
方既白三步並作兩步的上前扶住他,秦笑有心甩開他的手,但肚子痛得實在不行,額頭上竟然還冒了冷汗。
看秦笑這樣,方既白也不忍心,他從挎包裏的掏出藥來,看清楚說明後,分撥了幾粒,拿了瓶水要喂他。
“操,那神經病開的藥我才不吃!吃了要變神經病!”秦笑別過頭,很想接著再罵上幾句,但實在沒力氣。肚子裏好像在開挖掘機似的,攪得他連站都站不穩,一副大身子幾乎全掛到了方既白身上。好在方既白看上去斯文,卻很有幾分內涵,站得穩穩的讓他靠。
秦笑沒力氣,主動權自然就落到方既白身上,雖然不管秦笑有沒有力氣,主動權總會不知不覺的落到方既白身上,這次不過是來得更容易一些。
雖然秦笑心裏把方既白他哥的祖宗問候了個遍,但還是得承認這藥至少還是有些療效的,至少止痛。他緩了緩就有了幾分力氣,便開始從心裏到嘴裏都罵上了方既白他哥。
方既白涵養好,跟不知道自己和他哥是一個祖宗似的,若無其事的扶起秦笑的自行車,順手將車扣上,然後將他自己的車騎過來。
秦笑罵累了,又見方既白任他罵自己哥,還任勞任怨的還要載他回去,粗了吧唧的心竟然也覺出分不好意思。不過又覺得,他和方既白這種打小還在一張床上尿過的感情,方既白這麼做是應該的,好哥們!
這氣性也消了幾分,秦笑就有心情跟方既白解釋他哥為啥該罵了:“……你哥他有病,他給我照了片,然後說我懷孕了!你說他是怎麼當上醫生的?就算我真的懷孕了,那孩子他媽是誰?”
方既白的臉就青了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