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夢初醒(1 / 2)

晚風微涼,夜雨蒙蒙,使得整座燕山如霧如幻。

一男子戴著鬥笠穿著草衣在雨中疾步奔走,麵目冷峻。來至山腰處見到約莫幾百步的石梯心中感慨萬千,這石梯不知有多少高手走過,如今確實這般淒涼。

男子抬頭看了看石梯半腰處若隱若現的屋簷,當下施展輕功,一步便跨十餘步階梯,不消半刻便來到了石梯的半腰。

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小院,門楣上掛著一副匾額,上麵寫著燕山派三個大字。其中燕字已龜裂開來,男子一看便知這被人用掌力震碎的。隨即輕輕翹了翹大門,卻是開著的。

男子略微沉吟,當下推門而入,緩步走進大門,前院卻是淩亂不堪,木樁倒的倒,斷的斷,以及撒了一地的大米,穀子,看這樣子顯然是被大鬧了一番。

男子搖了搖頭朝後院走去,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陣悶氣,他是崇武之人,也是習武之人。對江湖的曆史自是了如指掌。

麵前這燕山派在千百年前可謂是如雷貫耳,堪稱江湖第一門派,派中武功秘籍無數,靈丹妙藥成片,弟子成群,門下商業無數,富甲一方。連這座燕山都是燕家私有的,可見其實力。

但盛極必衰是千古不變的道理,在大約五百年前,燕山派實在太過樹大招風,江湖其他門派也見不得燕山派再次作大威脅到自己門派在江湖中的地位,精心的策劃下,燕山派幾近毀滅。

不過瘦死得駱駝比馬大,燕山派雖是幾近毀滅卻是保住了根基,曆代掌門作出了各種努力企圖恢複往日榮耀,確實徒勞無功。

幾百年下來那些堪稱一流的武功秘籍與丹藥燒的燒,搶的搶。門下的弟子為了避免災禍走的走,死的死。門下商業也早已歸入了其他門派。

現在燕山派的掌門已傳到了第三十代燕青雨手中,他也是整個燕家唯一的獨苗。燕青雨的父親,十年前在其他門派的逼迫下與妻子雙雙自盡。

其後,燕山派的宗門被正陽派搶走,其餘門派見狀紛紛移門到了燕山,成了二流三流門派的聚集地。而燕青雨與侍女燕霜與廚師福伯避走別院,繼續維持著燕山派。

但閉著眼睛看也能知道如今的燕山派已是有名無實,其檔次可謂是三流中的三流,甚至連“派”都稱不上了。

男子邊想邊來到後院,見一房屋燈火通明,房門大開,紙糊窗戶上倒影出了一佝僂的身影,男子快步上前來到門前,見一老者正坐在床邊哽咽著對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少年自言自語。那少年麵目清秀,好似書生,整個燕山派就兩個人,想必那少年便是燕青雨了。

“少爺啊,快醒來看看,又下雨了,您不是最喜歡看雨的嗎?咱們燕山的雨景百看不厭啊···少爺,您還記得嗎?再您八歲的時候撒了泡尿在老朽頭上呢,嗬嗬嗬···少爺,霜兒命好進了翠煙門,老朽是高興的很,可您為什麼不跟著走啊?這麼多年非要留在這燕山派任人欺淩,嗚嗚····也怪老爺走的早···”

福伯如數家珍一般數著自己的記憶,男子聞言感覺有些無奈,暗歎一口氣看向床上的燕青雨,見他麵無血色,顯然是受了極重的內傷。

“咳咳···”聞得一聲咳嗽,福伯猛然起身回頭,見一陌生男子有些擔憂,但細看卻不是正陽派那幫臭道士的打扮,便放下了心,擦了擦渾濁的眼淚,原本佝僂的身影更是佝僂,細聲問道:“您是?”

男子取下鬥笠微微作揖,冷峻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說:“老者有禮,在下乃神天盟使者韓亮,奉神天盟盟主之命特來邀請燕掌門參加九月九武林大會。”

言罷,韓亮從懷中取出一封請帖,遞給福伯,福伯一聽是神天盟的使者便小心翼翼的接過,一雙手忍不住的發抖,連忙說道:“大人請做,老朽立馬為您泡茶。”

韓亮聞言微微一笑擺手道:“不必費心。”餘光瞟了瞟燕青雨問道:“老者怎麼稱呼?”福伯聞言說道:“老朽姓霍,霍福。”

韓亮聞言微微點頭問道:“霍老,不知燕山派發生了何等變故?為何燕掌門麵無血色?”

福伯聽韓亮叫他霍老連忙擺手說道:“不敢當,不敢當,您問少爺?哎,昨日正陽派弟子來欺淩少爺,少爺氣不過打了他們一掌被群起而攻之,少爺功力又不深便被打成了重傷。”

“恩,原來如此,我能看看嗎?”

“恩?您··好好,快請!”福伯見韓亮願意為燕青雨看傷,當下大喜,連忙讓路。

原本以韓亮的身份是根本不用理燕青雨的,就算請帖不送,神風盟主也不會為難於他。不過韓亮卻是正派之人,他雖然心知盟主邀請燕山派純粹是出於禮貌,但他卻是對這燕青雨這少年有些於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