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曦畢落,明月初露,孟秋雨水洗滌下的廬州,清爽而舒適。
望著來去匆匆的行人,忙碌一天的許墨,深感生活不易。轉身,按響了門鈴,深黑色的瞳孔不經意間瞥到牆角處粉筆殘留的十字,心中若有所思。
“劉爺爺,您在家嗎?”
“咳、咳,不在。”
半晌,聽著門內親切的聲音傳來,許墨一掃疲憊,臉上露出一抹會心的微笑。
果然,劉爺爺還是這麼的調皮,就是身體最近有些不好。
一陣輕響,緋紅色的房門應聲而開。
年近耳順之年的劉澤恩向外瞥了一眼,麵露不耐,自顧自的說著:“趕快進來,把門關好,最近幾天外麵可不太平,咳咳、、、”
話音未落,一縷殷紅的血絲從嘴角滴落,落在青磚鋪就的地麵,發出呲呲聲響。
許墨見狀,連忙抽出兜中紙巾,上前擦拭,攙扶著劉澤恩在一旁的躺椅上小心坐下,言語中滿是關心:
“劉爺爺你沒事吧,要不休息一下?”
“咳、、、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身子骨老毛病了,不礙事的。”
坐在躺椅上明顯已經緩過來的劉澤恩,擺擺手,無奈的苦笑道。
見狀,許墨也不好再說什麼,沉思了片刻,這才繼續開口道:“劉爺爺,按理說我這個做晚輩的不該說的,
但您現在的病情還在加重,我不得不多說您兩句,為您準備的藥劑一定要按時按量喝,這樣才有效果。
像你這樣斷斷續續的,隻會起反作用、、、”
“咳、咳,”
為掩蓋心虛,劉澤恩幹咳了兩聲,摸著略顯發燙的雙頰,輕聲的解釋道:“這不是察覺身體症狀有所好轉嗎?
所以就適當的、、、嗯,減緩一下”
“、、、好吧!”
麵對劉爺爺的說辭,許墨無奈的搖搖頭,誰讓自己作為晚輩呢:“下不為例,我現在就去準備藥劑,這是今天新尋得藥方,應當有用。”
看著準備起身製作試劑的許墨,劉澤恩頓感一陣胸悶、氣血不斷翻湧,口中不停念叨著:
“吃藥、、、吃藥,我才不要吃藥!”
片刻,像是想到什麼難以釋懷的場景,身體如積雪壓彎的竹條般順勢反彈,筆直的站立在庭院內,手背青筋暴起,那雙深邃的雙眸不知何時已然泛白。
“吃個藥有這麼難嗎?”
看著情緒已然失控的劉爺爺,許墨頗為頭疼,抬起手臂,一記手刀落下,不禁感歎道:
“哎,劉爺爺的病情又嚴重了,這可怎麼辦?”
說罷,便拖著劉澤恩向主臥緩緩走去。
、、、、、、
二進製的院落,構造並不繁瑣,僅是比一進製多了道隔牆,但對許墨來說卻宛若多了一道隱形的天塹。
推開門,不大的主臥,裝飾極為簡單素雅,黃花梨造就的八仙桌椅乖巧的擺放在正中央,右側僅留一張做工精巧的實木小床充當點綴。
把劉爺爺小心的放在床上,蓋上被褥,撫平臉上顯露的苦色,許墨這才開始起身調製藥品。
熟練的打開床下開鑿的暗格,取出一個銀製的四方箱子,規製與房間不同,平穩的放在八仙桌上,
許墨摸著胸前用紅繩穿過的鑰匙,稚嫩的臉上掛滿了凝重,不甘的打開上麵被緊緊密封的鎖。
借著略顯昏沉的燈光可以看到,窄小的銀箱中堆放著琳琅滿目的藥瓶,從中取出標有鐳、錒、釷的瓶子,放在桌上,稱量一番。
左手拿起試管,口中小聲的嘀咕著:“ 鐳6克,錒4克,釷9克、人退1克、血餘炭0.5克、指尖血1滴,充分攪拌均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