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飛飛握著朱博年的手,坐在病床前,臉色蒼白,眼圈微紅。看到他:“田美麗怎麼樣?”
“要剖腹產,我簽字了。我在那邊守著,等出來了,再來給你報信。”
“嗯。”朱飛飛點點頭。
秦誌安抱了他一下:“沒事的,都會平安的。”
“嗯。”
朱博年迷迷糊糊醒過來,看到一個人影在病房裏走來走去。眉頭輕輕皺了皺,張開嘴發不出來聲音。那人轉過身看到他睜開眼睛,驚了驚,走過來:“您醒了?”
走到跟前了朱博年才看清是秦誌安,眼睛又閉上。秦誌安把醫生叫過來,醫生做了些檢查:“已經渡過危險期了。”
“謝謝醫生。”
“這幾天還是要多加注意……”醫生說了一堆注意事項,秦誌安不停的點頭。送走醫生之後,他坐回到床邊,朱博年閉著眼睛不想看他。秦誌安抓旁邊茶幾上的電話給朱飛飛報信,然後又坐回到朱博年身邊帶著笑:“飛飛馬上就過來。他昨天守了一整天沒合眼,我才叫他回去休息。”
朱博年無動於衷。
“對了,田小姐生了個女兒。早產,不過母女平安。因為是剖腹產,她現在也起不來,不能來看你。保姆阿姨在那邊照顧著,一會兒我過去看看,告訴她您已經醒了。”
朱博年眉心微動。
“要喝水嗎?我給你倒杯水。”秦誌安去倒了杯水,把病床搖起來一點,水杯送到朱博年嘴唇邊。朱博年不領情,秦誌安又把床放平:“那就等一會兒再喝。”
朱飛飛很快到了醫院,秦誌安起身去田美麗那裏。朱飛飛坐在病床前,朱博年眼睛睜了條縫睨了他一眼。
“你覺得怎麼樣?”朱飛飛握著他的手問。
朱博年睜大眼不吭聲。
朱飛飛癟了癟嘴:“要生氣的話就等到好起來以後再說吧,這幾天也把秦誌安累夠嗆了。你這兒沒過危險期,田美麗在那頭要剖腹產。我都六神無主的,啥也不知道。”
朱博年露出鄙夷的神色。
朱飛飛籲了口氣:“總之,沒事就好,回頭想怎麼罵都行。”
朱博年輕輕籲氣,露出一絲無可奈何的神態。
住了一個月的醫院,朱博年不管喜歡不喜歡都是由著秦誌安和朱飛飛兩人輪流兩頭跑。一個人住院已經夠嗆,偏還趕是這一家子兩個人住院。出院的時候,朱飛飛和秦誌安又請了假過來,一家子浩浩蕩蕩的陣狀還挺嚇人。朱飛飛開車,秦誌安坐副駕。保姆田美麗和朱博年坐在後邊。朱博年看著前頭兩人,隻能歎氣。
開車送他們到家,朱飛飛跟秦誌安起身要走,朱博年哼哼了一聲:“你進來,我有話跟你說。”
朱飛飛眨巴眨巴眼,看了秦誌安一眼,跟著朱博年進了書房。
關好門,朱博年把朱飛飛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以前的紈絝子弟朱飛飛的影子一點都找不到了。他的胳膊也粗了,個頭好像也長開了些,神情也不像從前那樣頑世不恭。
“過得好不?”
“挺好。”
“嘁,給我看你的手。”
朱飛飛把手給朱博年看。粗糙了好多,連骨節都粗了些。朱博年鄙夷:“這麼辛苦,也算好?”
“好不好,不是看辛苦不辛苦。”朱飛飛淺笑:“其實幸福的定義很簡單,下班有人跟你一起吃飯,早上有人買好早餐叫你起床。偶爾一起逛逛超市,吵架什麼的也都很有趣。出了事的時候,有人幫你跑前跑後,安慰你……”
朱博年長長的吐了口氣:“你自己選的路,好自為之。”
“嗯,我會的。”
“缺什麼嗎?”朱博年挑眉。
朱飛飛想了想:“好像不缺。”
“嘁。”朱博年不屑的瞪了他一眼:“吃了飯再走吧。”
“呃……”朱飛飛微怔。
“我想吃頓家常便飯,你們天天做飯,應該沒問題吧。”
“哦……”朱飛飛愣愣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