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酒瓶,笑著說:“爸爸,我們已經很長時間沒在一起喝一杯了吧?”
山枕說:“哎喲,可不是麼?自從開始打仗……唉,我這人本來就閑不住,現在整天無所事事,感覺屁股都要坐方了!唉,真恨不得跟丘光和風十圍他們一塊到前線去!”說著搓搓手。
旋林說:“我都坐不住,何況是你了?”
“是啊是啊!這好久不拿武器,手都癢癢的!”
旋林歎了一口氣說:“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最近心跳得厲害。不僅擔心大哥二哥,還特別擔心陛下!尤其是這兩天,唉,心裏好像揣了隻跳蝸!”
山枕拍拍女婿,說:“這大概是因為你和陛下心心相通吧。”
旋林搓著下巴,點點頭,說:“有道理!”
山枕接著說:“別看隻是小時候替過他,但你們的命運已經連在一起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怪事出現了,原先放在桌上的那瓶酒突然裂開了,而暗紅色的酒液則順著桌麵流淌下來,像血一樣染紅了地毯……
安顯得有些局促,因為她還不曾和鷹止螺的母親打過交道,不知道她是個怎麼樣的人,但從平日裏仆人侍女的談話中又隱約了解到一點。總之,在安的印象中,那是個很霸道厲害的女人。
這時,房門被左右分開,緊接著一個氣勢洶洶的貴婦走了進來。這是個既嚴肅又傲慢的女人,她頭頂王冠,身穿一件華麗的拖擺長裙,珠光寶氣,就連手裏纂著的小扇子也鑲滿了寶石。安站了起來,並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衣裙,就好像她已經被她那氣勢嚇壞了,變得手足無措了。而原先站在房間裏的內侍和仆人則早早地躲到了一邊。
“你就是那個女人?”王後態度粗暴,語氣生硬地問。
安沒有說話,她看得出,這位母親就是專程來找茬的,因為就連空氣中,都已經迸射出火花了。
“我在問你!你是不是就是那個女人?”王後又說了一遍,因為很生氣,所以語氣也更僵硬無禮了。
安仍沒有說話,她不喜歡對方的態度,所以不願開口。
“真無禮!還從沒有人敢在我麵前如此放肆!”王後說著向前逼了一步。
安這才忍無可忍地說:“您一進來就大吵大嚷,我一句話也沒說,您居然還說我無禮?真是荒唐!”哪知,這句話竟引來了一記重重的耳光。安不堪忍受,摔倒在地,眼淚頓時就出來了,她掙紮著想站起來,卻發現已經動不了了。
王後瞪著她,點指著罵道:“你以為你在跟誰講話?這可不是血櫻!這裏可沒人寵你!”說著呼喝左右,讓人把安架起來。
安先是被意念控製住手腳,現在又被侍衛按住,根本動彈不得,她強忍著淚水,倔強地咬著牙,而心裏卻異常委屈。
王後說:“我告訴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這禍害,害死了我兩個兒子!而現在,就連我最小的兒子也奔赴戰場了!你這禍害!還我兒子!”她越說越激動,竟撲上來掐住了安的脖子。“還我兒子!你這毒婦!還我兒子!”
安痛苦地掙紮著,但都無濟於事。不過就在這時,藤溪突然衝了進來,她跪撲在王後腳下,苦苦哀求起來。
“母親大人,求求您啦!看在鷹止螺的份上,也看在她肚子裏孩子的份上,您就饒過她吧!”
王後這才鬆了手,但卻惡狠狠地說:“如果我的這個兒子再有任何閃失,我就把你大卸八塊!”說完咬牙切齒地帶人走了。
安癱倒在地,藤溪趕緊摟住她。
“沒事了,沒事了!”
安滿臉淚水,心裏無限委屈,但卻又異常高興,所以又笑又哭,就好像瘋了一樣。
藤溪摟住她,盡量讓她平靜下來,然後安慰著說:“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安說:“不,我好高興……你跟我說嘉葉為我開戰,我還不信,但現在我信了……這是事實了……”
“您這是怎麼了?是被母後嚇壞了嗎?不要緊,不要緊,已經沒事了!母後她脾氣不好,但卻是個好人,她說那些話,也隻是氣話,不會是真的……”
“不,我一點也不生她的氣,相反,我好高興啊藤溪,她讓我相信了嘉葉,相信了他為我打仗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