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掙紮慢慢鬆懈下來,而與之而來的是如泉水般的眼淚。
“我愛你!”鷹止螺把她摟得更緊,“我愛你!”說著把她抱上了床鋪。
鷹止螺躺在安的身旁,一邊輕撫著她的頭發,一邊和她聊著天。幾度溫存過後,留下無限繾綣,盡管安並未全心投入,但鷹止螺卻覺得如同夢境一般。
如今,安已投入他的懷抱,而他的花言巧語也在安的心裏定下了根。安太單純了,以至於輕信那些謊言,不過這也難怪,她隻是一介凡人,怎麼可能違逆魔鬼?她的確開始相信嘉葉已經不再愛她了。於是,她在絕望的時候,接受了鷹止螺的愛,雖然並不滿意,但至少可以暫時慰藉心靈,也可以讓憤怒的情緒稍加釋懷。畢竟,如果他已經不再愛自己了,自己何必再苦苦癡迷?放下了,也就沒不痛苦了。
所以,安選擇把感情寄托於旁人,聊以**,這也是人之常情,但就內心深處而言,她對嘉葉的那份摯愛,是永遠不變的,隻是暫時被埋沒於誤解中而已。
鷹止螺摟住心愛的女人,漫不經心地說:“我父親給我取名鷹止螺,本是對我寄予厚望,希望我能像十二靈獸中最強者——地穴之王那樣威震天下,聲名遠揚。但是,我卻覺得,我的身份極為可憐,正像這鷹止螺的名字一樣,雖然是王,卻隻能隱居於地下,永無出頭之日。”
安倒也不曾煩他,而如今有了身體上接觸,便更覺得不討厭了,於是安慰著說:“你就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嗎?怎麼就沒有出頭之日了?你是王子,本來就出身高貴,又長得英俊漂亮,你家裏一定都很喜歡你吧,所以,你還不是要什麼就有什麼嗎?”
鷹止螺說:“榮華富貴算什麼?就真能應有盡有嗎?就好像你,要不是因為那個家夥拋棄你,你真會用正眼我看嗎?”
安沉默不語,輕輕把臉側向一邊。鷹止螺也平躺下來,眼望著天花板,悲歎著說:“我上麵有三個哥哥,我這一輩子,充其量不過是個王子,現在父親還在世,對我百般嗬護,我所要的東西,也是有求必應,但一旦他不在了,我還得向兄弟們俯首帖耳,到時候,也斷不能像現在這樣逍遙自在了。”
安不理他,自顧想著心事。鷹止螺接著說:“說起來,我是兄弟幾個中最像我父親的,可是他卻不能傳位於我,真叫人遺憾啊!我母親雖然得寵,但畢竟是二夫人,大哥是前任王後所生,雖然不是長子,但他出生時,頭幾個男孩子都已經不在了,所以他一出生便確立為王儲,這麼多年,一直沒有改變。”
“我父親總是很急著立儲,大概是因為他作王子的時候曾遭遇多次變故的原因吧。聽說,我爺爺是個很多愁善感的人,做事情也總是猶猶豫豫,瞻前顧後,結果弄得三個兒子都覬覦王位,最後隻得把國家給分了。所以,我父親一直很討厭用情不專,對女人如此,對兒子也如此,所以一旦確立了王儲,便不再改變。”
“說到父子血脈相傳,”鷹止螺接著說:“真是千真萬確,就是脾氣稟性也是一脈相傳的。就拿我父親來說吧,他就非常專情,對先前的那位王後也非常專一,直到她不幸仙逝,才娶了我母親。這麼多年,從來沒背著我母親做過任何對不住她的事,算得上稱職的好丈夫了。可是血櫻的岩陛下,雖然是我叔叔,但也不能不說實在是用情不專,而且品性惡劣。當年,他的第一任王後,本來是我父親的未婚妻,結果他卻暗使手段,生生地把我父親的未婚妻給搶了去,可是結婚沒多久,就開始沾花惹草,弄得滿城風雨。後來,又接連娶了幾位妻子,也都不能長久,就算是最喜愛的人類妃子在時,也時常偷偷私會情人呢。如此稟性,真是可惡至極,不知道多少女人為之傷心呢。”
安聽了,不免有些傷感,心想:“大家都說嘉葉與岩最像,難道他也繼承了花心的本性?唉,這種薄情的男人,連血脈裏都是代代相傳,根深蒂固,怎麼可能會因為我這麼一個平凡的女人而改變呢?想來,真是癡心妄想。”不由得悲憤難耐,落了眼淚。
“嘉葉,我被你騙得好苦,我還以為你對我的那些柔情都是真的,原來不過隻是逢場作戲罷了。現如今,你總算得以自由,必定夜夜都有新歡吧。”
鷹止螺洞察到她的心思,便更加溫柔地摟住她,給以安慰。而從他的角度看下去,安是那樣小巧可愛,雖然麵龐消瘦,眼圈微紅,但看上去卻讓人無比憐愛,美不勝數。
他想:“總算可以如願以償了!”想著不禁自鳴得意,稍稍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