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光也說:“是啊,那些卑鄙的家夥,不知又會使出什麼手段!真是可惡!”
林旋安撫住堂哥,然後和兩人走出來,說:“我絕不會讓他們傷害我的家人!”說著氣憤地握了一下腰間的配劍。
桑梓看看蟲光,對這女孩更加欽佩了。
三人按原路返回,來到臨時安置點。衛士們已經吃過早飯,現在精神飽滿。
桑梓點指一人,說:“回去向衛士長大人通個信,就說我們已經找到要找的人了,讓他放心,我們會在這裏堅守的!”那衛士點頭,然後飛身跨上佐坦,向帝都奔去。
轉過天來,天氣大好,村民們開始重建。男人們到林子裏去砍木頭,婦女們就在河邊洗衣做飯,孩子們仍舊無憂無慮地追逐嬉戲著。
衛士們和大家打成一片,不分彼此。
蟲光給那個叫中頁的孩子刻了一把小木劍,這會,正教那孩子練劍。孩子學得很認真,張著嘴舉著小手向蟲光劈砍,雖然有些笨拙,但卻有模有樣。
桑梓幫著搬運木頭,邊幹活邊抬起頭看他們練劍,時不時向坐在枯樹旁幫著削箭的林旋投去一瞥,臉上始終帶著笑容。
中午時分,幾個男人宰殺了一頭家養小腳獸——那是一種很常見的家畜,有點像未成年的小河馬,肉很瓷實,而且很嫩,不過,說它腳小,並不是說它的腳真的小,而是說它的腿很短。
人們用它的肉燉粥,很快,香味便飄了出來。
雖然家園被毀了,但卻沒有失去親人,所以大家並沒有多少悲傷,相反,倒是有種很強烈的凝聚力和幸福感。桑梓和蟲光等人深深地被這種氣氛吸引著,他們甚至想要永遠留下來作這裏的村民了。
林旋總是一身男裝打扮,這令她更顯俊俏可愛。她非常冷靜,又非常睿智,無論是組織生產還是調動防衛,都輕鬆自如,她就如同天生的領導者,每件事都做得有條不紊。
她在人群中穿梭,和婦女們說笑,和民兵們交談,臉上永遠是那種快樂開朗的笑容。她的魅力影響著所有人,她的笑容更是感染著所有人,大家願意圍在她身邊,聽她調遣。
桑梓和蟲光都暗暗喜歡上她,兩人心照不宣,互相較著勁。
蟲光笑著說:“我可是最先發現她是個女孩子!”
桑梓說:“就算我們的關係再好,我也不會謙讓的!”
蟲光點頭說:“那最好,我們公平競爭!”
桑梓點頭,於是兩人頂住拳頭,然後按了一下拇指,以表示立下契約。
在血櫻與長圍的邊境上,有個地方叫大盤石,這是比漆油桶更靠東的地方,也是血櫻最東的一個小鎮,出了這裏,便是長圍的領地了。
一個穿著破爛的家夥混進了流民營地。他故意把臉上弄得很髒,兜帽也壓得很低。他低著頭,非常低調,就連被行人撞到,也不言語。
他就是指鷹,他從漆油桶鎮逃出來,來到大盤石,並在這裏轉悠了兩天,隻為尋找機會偷越國境。他早把馬丟棄了,因為那是搶殺手的馬,很容易被認出來。他不敢走大道,都是走小道,而且還是趁夜趕路。
這一路上,他風餐露宿,提心吊膽。現如今,再也沒有昔日的威風,而極度疲憊的他,也幾乎臨近崩潰的邊緣了。
他心急火燎地想要出境,可是偏巧這兩天盤查得特別嚴。他已隱約感覺到事情不妙,所以今日,他決定無論如何也要出城。
他跟著人流來到鬧市,剛想買口吃的,卻見不遠處有幾個黑衣人坐在馬上張望,他嚇了一跳,趕緊低下頭拐進一條小巷。可是,他前腳剛邁進去,那隊人馬就追了過來。他不敢停留,拔腳就跑,那票人馬蜂擁而上。
有人喊:“是他!”說著拔出武器。
指鷹大叫著往前狂奔,就像瘋了一樣。
這時,隻聽“嗖”的一聲,一支利箭穿透他的手臂。他顧不上疼痛,邊狂奔邊拔出箭甩在一邊。他一路狂奔,而箭羽帶過的風聲在他身旁嗖嗖作響。他慌不擇路,誤闖進一條死胡同。他準備調頭,卻被追上來的殺手堵住,並將他逼到牆邊。
他驚恐地看著那些人,跪下說:“別殺我!我可以給錢!”
又是“嗖”的一聲,他驚叫一聲,本能地用手護住眼睛。可是,箭紮在他耳邊的牆壁上,沒有射中。但是,箭上卻有血跡,他不禁困惑,但還沒反應過來,就又聽到嗖嗖幾聲響,他大叫起來,心想這下肯定完了。哪知道,又沒射中。
他仗著膽子放開手,發現身後的牆壁已被射成蜂窩煤,唯獨自己待的這塊地方安然無恙。他驚詫之餘,看到麵前的幾個黑衣人全部中箭栽到馬下,而周圍的房頂上則站滿了身影。他蹲在牆角,嚇得屏住了呼吸。